说这话时,他略显急切,似乎是很期待得到桑鸢肯定的回答。
“不一样。”桑鸢少见的生怒,躲到架子后面的空挡,她已经将头发给盘了起来,挺直脊背从走了出来,走至温砚辞身前,伸手就要将他推出房间,“温公子,我出来有一会儿了,得回去了,现在要把衣裳换回来,请你出去。”
镜侯府有规定,除了逢年过节可以出来多玩一会儿再回去,平日里领了主子们的吩咐出来办事,需得速去速回,偶有耽误也要赶在日落前回去,不然就进不去了,会被守门护卫拦着,谁苑里的丫鬟奴仆,主子来领。
她可不想回去晚了,让祁司睿来领她,那就是罪上加罪了。
没有得到桑鸢的肯定回答,温砚辞有些失落,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看了一眼窗外,还在下雨,便是将目光落回到桑鸢身上,柔声道:“这还下着雨,你换下来衣裳也还没有干,先等一等把衣裳烘干了再回去也不迟。”
“不了,我得回去了。”桑鸢摇了摇头,脸上的微怒还残存着几分。推了温砚辞出去,匆匆忙忙换上衣裳,向店小二讨借了一把伞,便离开了醉仙楼。
从醉仙楼出来,便是往城东的方向去了。说好要给簪湘带桃花糕的,可不能食言了,虽然是与宴嬷嬷说的借口,倒是也要做了,也免得宴嬷嬷在祁司睿哪里没法交代。
……
黄昏将近,雨也是渐渐小了,但未停。
镜侯府大门口,六个守门护卫,是远远的瞧见桑鸢小跑着来,生怕赶不上,被扣在门口,喊来主子接她。
见她近了些,其中一个护卫含笑道:“别跑这么急,都是镜侯府的丫头,能通融的我们自然会通融的。”
另外一个也附和道:“是啊,我们又不是冷漠之人,瞧你身上都被雨淋湿了,也不怕着凉了。”
“不妨事。”桑鸢冲他们笑了笑,这几个护卫的年纪与她相仿,也没有大她几岁,平日里她领了祁司睿或是老夫人凝福苑里的命出府办事,总是能够在侯府门口与他们唠上几句,一来二去的也就熟络了。
这几个护卫脾气秉性都是极好的,与他们唠嗑,便可知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偶有出府办事回来晚的丫头,奴仆,他们也不会为难,都是放进去的。除了那种回来很晚的,便是不能通融了,毕竟侯府有侯府的规矩,若是坏了规矩也是要受罚或是走人的。
这当护卫,丫鬟的,都是家里揭不开锅了,要么被卖进来的,要么就是死了爹娘没人要的野孩子,得了镜侯府的庇佑来了这里的。都不想因为小事而离开这里,至少这里是一个不用受苦受累受病,灾难的地方,也可以说是一个家。
“我买了糕点,但是不多你们分着吃些。”桑鸢将手里给簪湘买的糕点分了一半给守门护卫,“你们先吃着,我就先进去了。”
与护卫们做了告别,桑鸢便急匆匆地快步回了澜冰苑。
见桑鸢全身湿哒哒的回来,簪湘立即放下手里的活上前去,接过她手里护着的桃花糕,嘴上是说说着责怪的言辞,脸上却满是担忧,“你这是傻了吗?雨大了不会找地方躲一下,看看都淋成什么样了,还不快些进来,把这湿哒哒的衣裳换下来。”
说话间簪湘已经拉着桑鸢往卧房的方向走了去,从澜冰苑的前院到她们两个丫鬟的卧房有一段距离,一路上簪湘是不停的在询问桑鸢,“你不是和殿下一同去凝福苑了吗?怎地殿下自个儿回来,你却现在才回来呢?他差你出去办事了?”
午间,祁司睿一个人回来,她就有些疑惑,但主子在,澜冰苑离不得人,她也不好去凝福苑向一些交好的丫鬟,或是向宴嬷嬷询问,眼巴巴的坐在亭子里等着。
好不容易等了桑鸢回来,全身却是淋得湿哒哒的,这丫头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桑鸢知道簪湘是担心她,所以唠叨了一些,这些她也是记在心里的。
回到卧房,簪湘就催促着桑鸢将湿衣裳脱了下来,换了干的衣裳,裹在被窝里。
“阿湘,你爱吃的城东铺子的桃花糕,我今日得了允许与宴嬷嬷一同出去,特意去给你买的。”见簪湘冷脸,坐在一旁不说话,桑鸢抿了抿唇,开口打破了这僵局,“只是我带的碎银不多,没有买来多少,又给了一些与门口护卫,你将就吃,我下回再出去,定给你多带一些回来。”
她说了这些,可簪湘还在气头上,身子虽然坐在床边上,却是偏到一边,桑鸢亮晶晶的杏眸快速转了一下,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轻轻拉了拉簪湘的衣袖,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好阿湘,别与我置气了,我不是没什么事嘛,就是淋了个雨,不妨事的。”
“就你那个娇弱身子,能没事吗?”簪湘没有转过身来,语气里心疼和斥责各占一半,但是耐不住桑鸢一直在扯她的衣袖,迫于无奈转过了身对着她,嘴上不饶人,手却是伸去探了探桑鸢的额头,“你若是再这般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就去告诉殿下,让他来管你。”
这侯府里,也只有祁司睿的话桑鸢这个小丫头会听。
桑鸢一听簪湘要去向祁司睿告状,立马变了脸,她可不想祁司睿知道,他若是知道了,定是会让他的影卫去查她今天的行踪,要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