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她只记得她拿了令牌,出侯府给老夫人取药,和买膳食补品,回去的路上被人敲了后脖颈,再后来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只依稀记得迷糊间听到了两个男人的对话,具体说了什么,现下也是回忆不起来了。
听到她如此问,马车外的温砚辞深邃的眸子眯了眯,这小丫头莫不是还没有清醒,看来这药效果真不一般。
见外面的人不回话,桑鸢泛着病态白的脸蛋上凝起一抹不悦,冲外面喊了一声,“问你话呢,这是哪儿?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儿?”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镜侯府的人若是知晓自己失踪了定会乱成一锅粥的,搞不好还会飞鸽传书给远在边境的祁司睿,这样会影响他的。
想着,桑鸢猛的掀开马车帘子,入目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掀帘子的手猛然顿住,惊道:“温质子,怎么是你?”方才的声音明明与温砚辞的有些许不同的,难道是她听错了吗?
疑惑间,桑鸢看了一眼周围,因下雨起了浓雾,只能模糊间看到离马车近一些的针叶松树,这个时候的松树很绿,充满了生机。
可这酷暑的天气,怎么会越发凉了起来,就算是下了雨,也不会这样凉。
“阿嚏……”猝不及防的喷嚏,叫桑鸢一个没有扶稳,头咣当一声磕在马车门框上,抬手捂着痛唔了一声,另一只手握起拳头重重的捶了一下门槛。
这个动作惹的温砚辞勾唇嗤笑了一声,终于转过身来,温柔的目光落在小丫头身上,从额头一路慢慢下移,最终将目光停在了桑鸢泛白的脸蛋儿上。
若是他慢一步,这丫头就要被带去边境了,这样娇气的丫头要是到了边境,估计一刻也活不了吧!
温砚辞手里合拢的骨扇忽然抬起,轻轻敲了敲桑鸢的脑袋,见她疑惑的模样,思索了半刻,轻启唇瓣,温声挑逗道:“你遇到人贩子了,可是差点就被卖到荒漠给骆驼老者当小媳妇了呢!”
闻言,桑鸢好看的眸子眯了起来,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温砚辞,“你说的是真的?”
“嗯。”温砚辞很肯定回了她,还摆出一副我救了你,你得报恩的姿态,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道:“我那日出宫办事,恰巧遇到了你被人贩子袭击,怕你出事,便悄悄跟在了后面。可温某不会武功,跟不上那些会拳脚轻功的人贩子,才让他们把你带到了南洲与漠北的边境处。”他边说,边观察桑鸢的表情,见她虽然蹙着眉头,却听的认真,便是继续接着说道:“幸好我多方打听,得知了他们带着你往漠北的方向去了,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快马加鞭,终于在边境处将你救了下来。”
幸好是救了下来,他还不确定这小丫头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他不想伤害无辜之人,这样骗骗她,只要她信了就行。至于她真正被带去的地方,目前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告诉给她的。
“是这样吗?”桑鸢带着质疑,挪身坐回到了马车里,她的头实在晕乎的厉害,也不知是何缘故,就算是被人敲了后脖颈,也不至于后劲这样大吧?
温砚辞说的漠北,她知晓在何处,也知道漠北离南洲有多远。这都是在书房陪祁司睿处理公事时,他拿了绢帛地图,与自己说的。
他还说了漠北很美,尤其是长河落日,大漠孤烟,沙漠绿洲的景色,叫人见了便会觉得内心畅扩,想骑马在大漠上自由的奔跑。
若不是因为漠北的部分部族不听话,屡次进犯南洲边境,把边境搞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漠北会是很多文人骚客的向往之地。
温砚辞所说的,真假掺半,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毕竟他救了自己是真的,且听他方才的语气和故作的姿态,应该是想要她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可她一个镜侯府的小丫鬟,能拿出什么来报答他呢?
她正思索着,便听到温砚辞柔和的声音响起,说的却是另外一个话题:“你饿吗?”一连着昏迷了四天,想来应该是饿了的,只不过是这小丫头刚醒来没多久,还没有反应过来。
温砚辞道:“我们现在在南洲边境的小芙城,这小芙城吃食很多,若是饿了,我们等会儿进城了便停下去吃饭。”话音落下,见桑鸢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定是听了方才的话,怕再一次被人拐卖了,异样的眼神里夹杂着几分让人心疼的害怕神色。
“有我在,不用担心。”温砚辞安慰道,马车也在此时进了小芙城,马车夫将马车靠边停下。
桑鸢原本还有些害怕的,但有温砚辞的话,和进城所见的热闹繁华,害怕之意便渐渐散去,下马车随着温砚辞进了一家酒楼。
或许是真的饿了,桑鸢吃了好几碗饭,才满足的放下碗,离开酒楼时,还买走了酒楼里的留客之宝,芙蓉酥糖。
知道簪湘爱吃,便多买了一些,给她带回去。
吃饭间,温砚辞与她说她昏迷了四天,加上之前离她真正失踪的天数算到一起已经有六天了,簪湘肯定担心死了。
“你喜欢吃酥糖?”见她买了好多,温砚辞不解的问了句,扶着她上了马车,顺便打趣了句:“这么爱吃甜的,也不怕牙齿生虫。”
说到这酥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