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这熏香的缘故,桑鸢睡的闷沉沉的,一连做了好几个梦。
梦里她见到了祁司睿,但他好像受伤了,脸上残留着血迹,还没等她开口问话,就猛的一哆嗦,从梦中惊醒了。
抬手抚了抚额头,起身下榻,看了一眼窗外,才发现自己睡到了日晒三竿。
简单洗漱了一番,开门出来是见簪湘正在院子里帮老船夫晒鱼干。
老船夫一生勤恳,纵使是孙子如今已经入朝为官,不必再为了某生计而早出晚归,但他依旧是保持原样,不搬房子,不请奴仆,住在这个自己一手建造的小宅子里。
早上出门行船,顺便在抽空捕些鱼回来,吃不完的就趁着日头好的时候,把鱼晒成鱼干,逢年过节的给亲戚邻居送一些,以来维持邻里乡亲之间和睦关系。
“小懒猫起来了?”见桑鸢站在门口,簪湘是出言挑逗了一番,“昨晚的月亮好看吗?在屋顶坐那么久,也不怕打瞌睡不留神摔下来,摔成柿饼子,好叫我们拿来吃了。”说着,簪湘被自己的话给逗笑,桑鸢和老船夫也跟着乐呵呵的笑了笑。
桑鸢挪了步子,本来是要去帮他们一起晒鱼干的,但想到回信的事,便打了声招呼,去了方思安的书房。
他的书房虽然不大,却收拾的很干净,一进去就给人一种书香墨溢感。
但因不是在镜侯府澜冰的书房,桑鸢压制住了想要找一些书来看的想法,快速研磨写好信条,吹响随身携带的哨子,传来镜侯府的信鸽,将信送去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的手里。
看着飞远,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鸽子,桑鸢的眸子里凝起了丝丝愁容与期盼。
吃完早饭,簪湘便拉着她出去了,说是昨天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处很好看的树林子,想去看看。
山间小路,偶有牧童骑黄牛擦肩而过,偶有邻家阿妹捣衣歌唱。
桑鸢被簪湘挽着手臂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走,但走了有一会儿了,也没有看到什么好看的树林子,便疑惑问道:“阿湘,是什么样的树林子,我昨日咋没有瞧见啊?”
“就在前面不远处了。”簪湘抬手指了指前方,她昨日路过的时候真的看到了,当时桑鸢和老船夫说说笑笑的,估计是不注意看吧!
桑鸢哦了一声,跟着簪湘悠然着步子往前走,未曾发觉有人正站在不远处盯着她们。
“主子,上次被那个质子给搅了局,这次保证不会失手。”穿黑衣戴着面具的男子颔首对着站在他前面的赤衣男子恭敬道。
那赤衣男子也戴着面具,听到黑衣男子的话,面具之下的瞳孔微缩了缩,冷声道:“质子有他自己的想法,不必在意。”
“那还动手吗?”黑子男子问。
赤衣男子摇了摇头,淡声道:“先不用,我自有打算。”
闻言,黑衣男子便不再多言。
日头斜照,即将落入山头,桑鸢和簪湘两人说笑着往老船夫家里走,赶在日头落山前进了宅子。
“老头儿,看我们给你带了什么。”才推门进去,桑鸢就迫不及待跑到老船夫的房间,向他展示自己的成果。
簪湘没有骗她,在这处宅子的后山真的有一片树林子,林子里有各种野味,她们运气好碰着一个打猎的大叔,给了她们捕猎夹子,还教她们如何使用。
虽然是现学的,但成果还不错,捕到了三只兔子,四只竹鼠,归还夹子的时候那个好心的大叔还送了她们一头小野猪,可把她们两个高兴坏了。
桑鸢边将猎物摆到桌上向老船夫展示,边与他说她与簪湘是如何如何捕猎的。
老船夫听在耳里,乐在心里,没想到这两个丫头居然还会捕猎,还是跟周家大朗现学的,真是年轻人古灵精怪的。
“我们晚上就吃烤兔肉吧!”簪湘指着桌上的三只兔子道,“我先前跟镜侯府的大厨学了一道烤兔肉的绝活,恰好这里有兔肉,可以做成烤兔肉吃。”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野猪,想了想说道:“这野猪就做成熏腊肉,这样放的久一些,逢年过节的就可以拿出来炒了吃。”
簪湘说的津津有味,都没注意一旁的桑鸢早已经落到她身上的钦佩目光,“阿湘,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会做这样多的东西。”她与簪湘同样在澜冰家伺候,簪湘却会这样多,她还真是觉得惭愧。
瞧出了桑鸢的心思,簪湘手肘轻轻拐了一下她的的胳膊,道:“阿鸢,我们呢是不一样的,琴棋书画你样样精通,跟着殿下见过世面,而我却与你不同,烧饭做菜最拿手,煮茶做糕点也都是信手拈来。所以你会的,我不会,我不会的你会,这样才是不一样的我们。”
桑鸢这样聪明伶俐,定会听懂她的意思。
她与桑鸢从小一起长大,最为要好,彼此之间从未生过任何嫌隙,所以更不要因此就让两人的心里有落差。
桑鸢眨巴了一下眸子,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嘿嘿笑道:“啥时候能吃上烤兔肉啊,我都饿了呢!”
在镜侯府里没发现自己饿的这么快,平时吃的也少,怎地出来了外面就不一样了。早饭吃了满满两碗,这才隔了几个时辰就饿的肚子咕咕叫。
“你啊。”簪湘抬手点了点桑葚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