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在离床榻一步的距离停下,将手中的杯子递到祁司睿面前。
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藏不住的娇羞引得两颊晕起了浅浅的绯红。
“表哥,兮儿试过了,水是温的。”说完,又怕祁司睿会误会,方紫兮连忙解释道:“表哥别误会,我是用手隔着杯壁试的,不是喝……”
她声音柔柔的,似江南的春水一般,话音落下,粉嫩的唇瓣抿着,微微颔首,浅浅弯腰将水杯又往前递了一些。
正是这个弯腰的动作,胸前春光霎时若隐若现,方紫兮却装作不知,启唇轻唤了一声:“表哥……”
这一声表哥唤得极其妩媚,挠人心窝。
别说是正值血气方刚的男子,就连窗户上看戏的两个妙龄少女都默契般同时抖了抖身子。
余光瞥见祁司睿抬了手,以为他要伸手来接杯子,方紫兮握着杯子的手暗自紧了一些。
岂料祁司睿只是用手腕毫不客气的推开了这只碍眼的爪子,声音沙哑,却透着丝丝冷意:“你来做什么?”
昨晚知晓桑鸢平安无事,他本来心里头是很高兴的,想着好好睡一觉,今日一醒来便能看见小丫头。
可此刻入目的人,却叫他心头顿时不悦。
“把衣裳穿好。”他虽然一直没正眼去看方紫兮,但余光瞥见她衣衫不整,一副谄媚样子,令人厌恶。
亏得方紫兮是官宦世家出身的,却叫她那个姑母给教得不成样子,与那些青楼妓院的女子没什么两样。
方紫兮的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似是要滴出血来一般,顿感无地自容。
没有拿杯子的手赶忙去整理身上清凉的衣裙,却怎么拉扯都是原样,甚至肩膀上透明的纱衣还被整理了滑落了些。
瞬间香肩半露,肌肤如冬日里的净雪一般,既白皙又水嫩,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但即便如此,祁司睿也抬眸去看,反而是快速下榻,半穿着鞋子准备移步去别处。
他才抬脚走出去半步,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见状,双手托腮杵在窗户框上看戏的祁凝乐,托腮的手忽地捂住惊讶的嘴巴,小声惊道:“哇哦……这么胆肥的吗?居然敢抱哥哥。”
要知道上一次这么胆肥的姑娘,坟头都已经长草了,这个方紫兮是不要命了?
还是方姨娘没跟她说过这件事啊?
后背瞬间传来灼热感,祁司睿墨黑色泛着点点红血丝的眸子眯了眯,眸底闪过一抹森冷,“松开。”
他在极力的隐忍,奈何方紫兮听不出来,也感受不到,只一个劲的将脸往祁司睿的背上蹭。
“表哥,就让兮儿伺候你吧!”
她边说,细软的手边在祁司睿的腹部,胸前来回摸,一点也不知羞。
“兮儿保证能让表哥满意,而且还能让表哥对兮儿念念不忘,欲罢……”
“啊……”
方紫兮话未说完,就被人反手甩出去几米远,后背还重重的撞在了檀木镂空屏风框上。
“噗……哈哈……”祁凝乐笑得直握拳捶窗户框叫好:“摔得好摔得好……”早该这样治治,不然都快无法无天了。
簪湘虽然没有像祁凝可那样笑到捶窗户框,但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开心。冲躺在地上嗷嗷嚎叫的方紫兮吐了吐舌头。
让你固执不听劝,这下惨了吧。
祁司睿背对着地上的方紫兮,冷冷启了唇:“这是本王第二次警告方小姐,事不过三,再有第三次,本王不介意让方家从此在昆京城消失。”
闻言,方紫兮瞬间怔住,什么意思?
不等她张口,如寒冰一般森冷的话又从头顶落了下来。
祁司睿单手背在后背,立于逆光中,冷嗤道:“还有,回去告诉你姑母,不要随意的乱揣度本王的心思,更不要试图挑战本王的耐心。”
“表哥,兮儿没有。”方紫兮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许是被摔得有些疼,她自己乖乖的将衣裳拉扯好,边委屈巴巴的柔声与祁司睿解释,边慢慢挪步到里面隔间将退去的衣裳穿好。
“兮儿真的只是想要伺候表哥,没有别的意思。”她穿好衣裳从隔间出来,因被祁司睿毫不怜惜的猛摔,头上的发簪滑落,头发全部散了下来。
怕祁司睿会因此嫌弃她,方紫兮赶忙捡起发簪,胡乱的将头发盘了起来。
头发盘起,整理了下衣裙,方紫兮好似忘记了方才被人反手丢出去的经历,又舔着脸往祁司睿身上靠,“表哥,兮儿自从儿时见过你一次,就心许于你,兮儿只想陪伴在你左右,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兮儿就无憾了。”
就在她快靠上去时,祁司睿却忽然转身。
他眉头轻蹙,挽着红血丝的眼中浮现着淡淡的怒意,怒意虽淡,却是充满了嗜血的意味,似下一刻就要将所见的一切吞噬殆尽。
方紫兮被吓的顿住靠近他的步子,不敢再往前靠近半步。
一双雾满了委屈泪水的眸子,无辜又诧异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又不敢说话。
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但安静的有些过分,掉一颗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方紫兮咬着唇瓣,手足无措的直杠杠杵着,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