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鸢仔细瞧了瞧他摆弄的琉璃茶盏,这茶盏壁里一闪一闪的,好像是有什么会发亮的东西嵌在了里面。
“若是看不清,可以走近一些看。”
温砚辞启了唇,他嗓音莫名低哑,掀起来看桑鸢的眼神,缠绵缱倦,带了别样的神色。
桑鸢走近了些,温砚辞忽地拿起其中一个茶盏递给她,“放在光下看,会有惊喜。”
“惊喜?”会是什么样的惊喜?
耐不住心底里的好奇,桑鸢接过茶盏举起来,刚要去看温砚辞说的惊喜,却瞧见了不知何时挂起来的灯笼。
她送给他的菊花灯笼。
灯笼里面烛光灼灼,浅黄色的光从洁白的菊花花瓣里透出来,似冬日里的日光染上了一层雾,美且意境幽幽。
桑鸢一时看入了迷,她没有想到用菊花花瓣做的灯笼会这样好看,应该多做一个挂在自己卧房里。
她看的入迷,温砚辞也没有出声去打扰她,只是将煮好的茶水倒入琉璃茶盏中,拿起茶炉旁边的骨扇起身,站在桑鸢身后一步远的距离,仰头与她一起去看只属于他的菊花灯笼。
过去良久,桑鸢才回了神,举起手中的茶盏放于灯笼光下。
桑鸢霎时睁大了双眸,干净清澈的眸子里还盈着一层薄薄的雾水,一双眸子盈盈润润的。
“盏壁里面是萤火虫……”
原来温砚辞所说的惊喜是这个,琉璃本来就是晶莹剔透的,若是在日光下更是流光溢彩的,十分惹眼。
只是温砚辞的这两对琉璃茶盏与以往桑鸢见过的有所不同,桑鸢所见过的琉璃盏都是透明的,而温砚辞的琉璃茶盏却是半透明的,像是透明中裹了一层薄雾。
不过她甚是好奇,这萤火虫是怎么嵌到这盏壁里面去的?
刚欲开口问温砚辞这其中奥妙之处,刮过的凉风裹着女子不悦的声音钻入了耳中。
“真是一对佳人才子呐,好生叫人羡慕呢!”
闻声,桑鸢蓦地转身垂眸,只见江蓉玥与云黛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江蓉玥一脸看好戏的奸笑,亲昵的挽着云黛就要上亭台来。
见状,桑鸢迅速将举着茶盏的手放下,同时挪步将茶盏放回到茶盘上,在江蓉玥和云黛上来前,往亭台后方退去了两三米远。
将站定,云黛和江蓉玥便掀开纱帘走了进来。
“公主殿下,我说的没错吧,他们果然是在幽会。”江蓉玥一脸奸计得逞的笑,目光冷幽幽的刮桑鸢一眼。
敢与质子幽会,桑鸢这下谁也救不了你。
桑鸢没搭理江蓉玥,心里一定,躲肯定是躲不过了,只好低着头欠身向云黛行礼问安:“见过公主殿下,问公主殿下安。”
她与温砚辞又没做什么,没必要刻意躲着云黛,只是江蓉玥身上的味道,实在是让人痛苦,桑鸢才这般退去几米远。
云黛有意为难桑鸢,在她欠身行礼后,并没有立即让她起来,而是一步一步走到温砚辞面前,一脸不悦的看着温砚辞,冷声道:“温质子这是要等本公主开口问吗?”
说罢,不悦的目光下移至温砚辞的腰间,果然,他一直佩戴着的香囊不见了。
方才江蓉玥一副喜滋滋的样子去到她的宫殿,拿出一个香囊给她,说是温砚辞的香囊,不小心弄掉了,被镜侯府的一个奴婢给捡到了。
原本这也没有什么,可江蓉玥后面的话就让她顿时心里来火。
这香囊是他的小情人送的,还是一对,她怎么就没见温砚辞对她这样上心过?
自从温砚辞来到南洲,她送了多少奇珍异宝给他,他要么将送去的东西全部退回,要么就是随那些她辛苦寻来的珍宝放在箱子里,不去看一眼。
就算是被她强迫,他也不会将那些东西戴一样在身上。
可他却偏偏对一个香囊爱不释手,随身携带,一刻也不离身。
起初她还以为是温砚辞出皇城在小摊上随手买的,见他如此珍爱,她还以为温砚辞很喜欢香囊,便吩咐绣坊做了一堆各式各样的香囊给他送去,没想到竟然给全部送了回来。
她还是自己安慰自己,把罪责都推到了绣娘身上,以为是绣娘们做的香囊不好,温砚辞才会不喜欢,全部给退了回来。
绣坊的绣娘还被她下令每人打了十板子,还惹了父皇不高兴,罚她抄了三百遍经书。
没想到原因竟是如此简单,温砚辞不是不喜欢香囊,只是不喜欢她送的香囊。
他喜欢的,所爱不释手,所随身携带,片刻不离身的是他心仪之人所送的。
也难怪从前阵子起,温砚辞就想各种理由出皇城,原来是心上人送的香囊丢了,出去找香囊的,她还以为是出去给她准备什么惊喜的。
思及此,云黛自嘲的苦笑了一声。
随即一把捏住温砚辞的下巴,眼神轻蔑,语气冷中带怒:“你的香囊呢?不是片刻不离身嘛,怎么不戴了?”
温砚辞抬手面无表情的扯开云黛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语气平淡,“香囊丢了。”
“丢了?”被温砚辞无情的推开,云黛也不恼,反而是一副好脸色,语气也缓了一些,“怎么会丢了呢?你不是对那香囊爱不释手嘛,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