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了他的上衣,换了件新的给他,一点点扣好了纽扣,系好了温莎领,淡淡问:“为什么?”
小扣
儿怔了怔。
男人还在给他穿衣服,……动作细致而又不失矜贵。一点也不像是个丫鬟。
倒好像,他是男人一件精心养护起来的珍品。
小扣儿的面色渐渐恢复了,他小声道:“……我不知道该打给谁啊。”
“你昨天就很好。”岑尧说。
“嗯?”小扣儿茫然地望着他。
“刚学会了用枪,就立刻实践了。……今天学会了打电话,也应该要立刻实践,才
能将知识掌握得更牢固。”
小扣儿怔了怔。
昨天他是……生气到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本来在事后几个小时,是有点害怕和后悔的。但现在听见岑尧的话,那种情绪就被抚平了。
岑四爷竟然在夸我很好?
这样也能夸吗?
还有,这些也算是知识吗?
小扣儿觉得真奇妙,他竟然也会有一天,和这么两个字扯上关系。
小扣儿舔了下唇,有些无措地道:“那怎么办啊?”他要怎么实践这个新学到的东西呢?
岑尧这时候直起腰,说:“打给我。”
小扣儿瞪大了眼。
“我在书房的时候,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在指挥部的时候,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小扣儿眨了下眼。
真是大不一样的……
过去岑青元总是派个人来喊他,如果岑青元不派人来,他就见不到岑青元。
他永远都是处在被动联系的位置上,好像随时可以被丢弃掉。
但那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因为戏班里的人总说:“贵人们都是这样的。”“咱们不就是几个戏子,人家动动手指头就碾死你了。你怎么能去要求贵人呢?”
“不会打扰到你吗?”小扣儿忍不住问。
“你打扰不到我。”
小扣儿又盯着他看了看,确认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才应了声:“好。”
等应完声,小扣儿就忍不住有点开心了。
他会打电话了。
还有了一个可以打电话的对象!
这时候,岑尧抄起了他往门外走:“去吃早餐。”
小扣儿连忙问:“我的蛋糕呢?”
“一部分扣地毯上了,一部分我吃了,还有一部分你吃了。”
小扣儿茫然了一下,却没能搜寻到相关的记忆:“……你骗我,我没吃。”“是不是蛋糕坏掉了?”
“你吃了。”岑尧按了下他的唇瓣:“不是这里吃的。”
小扣儿:???
等到了楼下,岑尧都将他放在餐椅上了,小扣儿才终于慢半拍地反应了过来,一下从脸上红到了脖子根。
直到吃完早餐,他都没敢再看岑尧一眼。
不过看是不敢看,却是能竖起耳朵偷偷听的。
小扣儿听了会儿——
这是上楼拿了东西。
这是吩咐副官备车。
这是……他要出门了?
小扣儿这才连忙问:“我……我今天能回戏班吗?我自己走回去,你去忙你的就好了。”
“能。”岑尧顿了下说:“我和你一起去。”
“啊?你不是要出门吗?”
“嗯,和你一起出门。”
小扣儿这才明白,原来那车一早就是备给他的。
他是不怕走路的。
披着
风雪,走再长的路,走再黑的巷子,他都是不怕的。
但是……但是能坐车的话,真好啊!
快乐得不得了!
小扣儿跟着岑尧上了车,很快就抵达了戏班。岑尧却还是没有立刻就下车。
小扣儿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脖颈,说:“这里好了,不用涂药了。”
岑尧:“嗯。”
小扣儿往车窗外看了看。
今天戏班外显得有些冷清,他倒也没多想,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忍不住挪了挪屁股,朝岑尧靠得更近一些,低声问:“我现在……算是四爷的什么人呢?”
“情人吗?”小扣儿更小声地问。
就像男人讲的睡前故事里用的称呼一样。
这头戏班里,岑老爷派来的人,一脚将班主蹬到了地上。
“你们这些肮脏玩意儿,前脚拿个小戏子哄住了我们大少爷,后脚又送到我们四爷的床上去!呸!不要脸的东西,故意害我们岑家家宅不宁!今天就先打死你们这些东西……”
小扣儿人在林公馆。
当然,就算这会儿在戏班,他们也不一定敢动。
但钱家班的人……呵呵,他们可就不手软了。
岑老爷满腔的火气,总得寻个地方出了才是。
这厢车里。
岑尧说:“不是。”
不是情人?那是什么?
小扣儿茫然一瞬,而后小声地坚持地道:“我……我不做外室的。”
岑尧掐了下他的耳朵,又顺着他的脖颈滑下来,这才淡淡道:“不做外室。”他说:“做妻子。”
不过很快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