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话却那样冷漠:“有病挂号,没病哪来的回哪去吧。”
王玄之喉头一甜,鲜血涌了上来,“仙儿,你记恨二哥哥?”
说记恨,倒也过了,但要说没有逆反心理,那也是不可能的,宋如就想闯个副本,咋就那么难呢?王玄之这一号人,那可真是太拦路虎了。
宋如直接递给他一把刀:“我哪里敢啊,摄政王您是不是要率兵攻破我们这小破谷,还是你要祝我和阿晏幸福,然后在我面前自杀?得不到我就让我记你一辈子,动手吧。”
宋如转向楚渊和夏尔,“你们呢,又想说什么?王玄之是个奸相、佞臣,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话本子里编的他比秦桧还坏呢。”
她指了指外面,“还是说你们要现在就打到同归于尽?要打去外面打,我们这里小地方,经不起折腾,打完我给你们收尸。”
还打什么打啊?
他们三个全都打死了。
岂不是白白便宜宋晏?
楚渊上前一步:“阿如。”
宋如:“大哥哥有什么不满意吗?不是你跟我说的,等我找到喜欢的男子,就跟我退婚?我找到了,就阿晏,全天下再没有比他更好的夫婿了。你说要让我去过好日子,我不想跟你去过那所谓的好日子,你说的好日子,就是你们三个勾心斗角,至亲之间以天下为棋盘,杀个你死我活。我人生里面最好的日子,就是我们没出平望山的时候,那时候我唯一的苦恼,不过是刘婶子说我几句闲话罢了。”
四人同时一愣。
平望山里,新搬来一户人家。
说是新搬来不准确,他们原本就是平望人,只不过这些年在外地漂泊,如今落叶归根。
这户人家,年轻人或许不知道,但老一辈里面,还是有一些记得的,四兄弟异姓,只不过有一段时间风口很紧,这些事上面说都不让说。
与平望别的穷苦人家一样,他们兄弟共妻。
大哥当年据说是去北疆服兵役。
北疆战场苦啊。
能活着回来,已然是万幸。
二哥是进京赶考吧?
嗐,科举就是独木桥。
那么多人去考,最终闯得过的又有几个?
老三木工活做的很好,应当是这些年被送进木匠家里做学徒了吧?
如今十里八乡的人,谁家想要打家具,都是找老三的。
老四开了一家医馆。
也不知道是跟哪个赤脚大夫学的,小小年纪就敢坐堂。
但总之,要价真的很便宜。
考虑到便宜,大家还是愿意多去光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小病小灾的,搁那里看看,还真挺有用。
至于他们家那个小媳妇。
不能提!
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要是提起她,能被气的心梗。
娇哦,那叫一个娇气哦。
宫里的娘娘都没她这么娇!
小时候还听人劝,愿意帮着她夫君干点活。
现在那就是被宠坏了,油瓶子倒了,她都不肯扶一下。
别人家娶个媳妇,什么都会干。
洗衣服、做饭、喂鸡、种田,样样拿得出手。
她呢?
老大下田,她就在田头的葡萄架下乘凉,坐着摇摇椅,比村口老大爷都悠闲。
老二做饭,她挑挑拣拣,每一顿都跟点菜一样,菜单拉出来能吓死个人。
老三干了一天的木工活,回到家还得给她洗衣服,她就坐在河边钓鱼,连那钩都是直钩。
老四最惨,天生就是个瞎子,本来就够苦的了,还得被她奴役着嗑瓜子,瓜子仁装一大碗,他能磕一个下午,她一口就吃完了,还嫌人家磕的慢。
不过日子确实是好起来了。
战乱停歇了。
人说,宁为盛世犬,不做乱世人。
先前到处都是战火连绵,人心惶惶,如今三大王朝三足鼎立,强势肃清了所有小势力。
刘婶子前些年瘦下来的身体,眼瞅着又发福了。
又是多雨季节,平望山总是雾气蒙蒙。
刘婶子在山道上遇到村东口家的楚老大和小媳妇。
楚渊背着满满一大筐柴禾,小姑娘手里拿着野花。
刘婶子:“小如啊,你这样——”
宋如:“是啊是啊,婶儿,你说我命怎么就这么好呢?有四个男人上赶着给我奴役。我性格刁钻,没有旺夫相,那就没有旺夫相呗,戏文里不是都唱了吗?悔教夫婿觅封侯。我觉得我家日子过得挺好的啊,昨天我二哥做的那满满一大桌子菜哟,我听人家说是飘香十里,你家住的离我家近,香味你闻见了没?”
刘婶子:TAT
咋逃了一波战乱回来,这小姑娘就变得这么伶牙俐齿呢。
刘婶子只得换了一个话题:“听说你们全家要去漠北游玩?”
宋如:“先去漠北,再去皇城,绕道神龙山,等平望的雨季过去,应该就回来了,这没完没了的雨,太影响心情了。”
刘婶子热切地拉着她炫耀:“现在这年景真是好起来了,我小儿子还去漠北行商了呢,你们有什么不知道的,都可以去我家问啊。”
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