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随便走一走也就该回去了。”
说完自他面前矮了下头,灵巧地避让开人群,往外去了。
裴少雍一时无话,刚要跟过去,有个小厮过来叫他,说是大郎君就在附近的酒楼,方才见到他了,叫他过去问话。
他心里顿时一紧,知道自己那点心思只有大哥知道,家里还不清楚,八成是要被提点注意了,眼见神容先往前走远了,只好吩咐跟在后面的紫瑞说一声,先去见裴元岭。
……
神容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多远,碰上商号铺子在撒钱,说是庆贺圣人生辰,引得左右百姓都去哄抢。
她被挤了一下,没往那里去,改道往边上走。
走了一段,忽而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她一边走一边悄悄瞄了一眼,后方人多而杂,也看不出来。
也许还是山宗说过的小毛贼,想趁热闹偷摸钱财的罢了,有东来在后面,她倒不用担心。
继续往前,却仍觉得有人跟着,面前灯火照下来,直拖到身前,拉长了她的身影,那影子上好似叠着另一道长影。
她不动声色,故意往侧面巷口处走。
一群玩闹的人穿行了过去,周遭安静下来。
神容走到巷口处,霍然转身,正对上后方的人。
一声“东来”已在口中,却没有唤出来,她看着眼前半明半暗灯火里的男人,眼光浮动:“做什么,你在跟踪我?”
难怪东来到现在没出手。
山宗站在她面前,刚才的确跟了她一路,还顺带帮她挡了一下挤上来的人群,虽然这种小事她的随从也可以做。
他笑了笑:“嗯,就当再护一程。”
神容觉得他这话古怪,倒比上次更像道别,瞥他一眼:“怎么,还要再护一程,是有事,还是有话?”
山宗看着她,没有回答。
神容贴近一步,脚下抵住他马靴,离近了才看清他逆着灯火的眉眼,眼底沉沉的看不分明。
“还是没有?”她轻笑一声:“快到长安时我便问过你一回了,既然还是没有,那便算了。”
既然没有,又特地跟来这趟做什么?耍弄她不成。
她想往前,但身前山宗岿然不动,就叫她有了气,伸手推他一下:“让路。”
那只手忽被一把捉住,她一怔,听见山宗问:“你想叫我说什么,也无非就是向你服软低头,是不是?”他声低低的,如同牵引。
神容心潮起伏,他果然都知道。
手被他抓住,手腕上一阵热。左右出不去,她故意往他身上贴近了一分,仰着头,盯着他的下颌,声不觉放低:“这全看你。”
山宗一动不动,被她贴住的胸膛似是绷住了,温热的贴着她的胸怀,她甚至想往后退一点。
他忽然说:“你就不怕后悔?”
神容蹙眉,她才不会后悔,忍不住呢喃一句:“坏种,你才后悔。”
怎会服软,他就永远没有好的时候。
山宗已经听见,拖着她的手抓紧,一把拉到跟前,“我是坏种?”他低低地笑:“你还没见识过什么叫坏?”
神容再不想待在这里,用力推他:“自然不用你来告诉我?”
山宗制住她的手,牢牢握着,头忽然低下,一下抵住她的额。
神容顿时不动了,他的脸近在咫尺,呼吸拂在她脸上,略重,带着微微的酒气。
“你想要我怎样低头,像这样?”
她莫名一惊。
下一瞬,唇上一烫,他的嘴毫无预兆地压了上来。
神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推他,刚一动就又被他压紧。他用了力气,压着她退了两步,背直抵上巷口。
身前是他颀长的身影,她整个人如被笼罩。
山宗压着她的唇,重重地压碾,一寸一寸,挤压着她的鼻息。
她的手不自觉动一下,马上就被他扣住,搁到腰际,继而他伸手往后,捞住她的腰,脸往下埋,亲得更用力。
神容第一次不知如何应对,唇被堵着,直到脸已因为气闷红透时,他才稍稍松开了她,带着鼻息喷在她耳边,伴着低低的笑:“这张嘴亲起来也没那么硬。”
轰然一声,神容顿时心口一跳,他的唇又压上来,仍是重压,只是亲地慢了点,一下一下地挤压,如在描摹她的唇。
外面升起一片祈福天灯,一片骤亮,照在身前男人的身影上。
神容仰着头,呼吸乱了,眼前亦不分明,只能看见他碾在她唇上,微微半转的头。
她的腰被他掌心握着,灼灼滚烫。
终于那阵天灯升了空,四下又暗,外面传来紫瑞带着不安的一声呼唤:“少主?”
山宗稍稍放开她,那双唇压着她,至此才算分开。
彼此相对,他呼她吸,急促不停,如有丝线在眼前牵扯,拉断。
谁也没有说话,大概是已经无法说话。
山宗的手从她腰上抽走,眼睛还牢牢盯着她,人沉沉如影,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才转身出去。
神容几乎立即就扶住了墙,一手摸着心口,如有鼓擂,一阵一阵,平复不下去。
从未与男人这般贴近过,唇似乎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