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瞬间生热,喉中干涩,眼里被这露骨的一幕冲地朦胧迷离。
埋脸下去,张着唇一口一口喘息着,嗅到男人颈边独有的气味,干脆就在他颈上咬了一口。
山宗沉哼一声,手臂突然搂紧,在她耳边低笑:“果然你力气养足了。”
神容蓦然一声低呼,被他用力扣住腰,身一转,压去榻上。
低呼全进了他唇舌里。
……
官舍里有进出动静时,天也快亮了。
山宗睁开眼,起身后看一眼身边的女人。神容背对着他侧卧,身姿如柳纤挑,还在睡着。
他摸一下嘴,无声扯了扯嘴角。
其实食言了,最后还是没能轻得了。
他这一身浪荡不羁,在她跟前大概是无法收敛了,遇上她只会变本加厉。
昨夜他能忍住的,只有在最后关头,急急从她身里抽离。
粗喘浓重,他紧紧抱着她低声说:“以防万一,还没有得到你父母首肯,不能让你难堪。”
还不能让她给自己生孩子,虽然他很想。
神容当时在他怀里轻颤,浑身潮红,昂着脖子,眼里如浸水光:“谁要给你……”
他一口堵住她唇,都气笑了,斑驳的右臂一伸,又一把捞起她:“再犟,我饶不了你。”
结果还怎么可能轻得了。
他自嘲地一笑,抿住唇,披上衣服,又看她一眼,轻手轻脚地出门。
神容其实已经醒了,故意没显露。听着他的脚步声走的,昨夜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轻轻咬咬唇,和第一次不同,居然光是想起就又心头急跳起来……
不知多久,她还躺着。
门外传入紫瑞的声音:“少主,山使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神容这才收了神,坐起身:“知道了。”
官舍大门外,张威领着一队人赶了过来,正看见山宗站在门口。
他已如常一般穿上了一身烈黑对襟叠领的胡服,绑缚护臂,腰身上紧束着护腰,脚踩马靴。
“头儿,胡十一已照你吩咐,将那群人都带入军所去了。”张威上前道。
那群人自然是说底牢里的那群重犯,用胡十一的话说就是“怪物”,这阵子下来伤都养得差不多了,比胡十一的伤好得快。
山宗只点了点头:“叫你来有两件事,一是叫人仔细盯着关外动静。”
张威一口应下,抢话问:“还有件是?”
“给我好好把人送去河东。”
这口气,明显听着就是私事了。张威往里看,果然瞧见东来和紫瑞还有长孙家的大群护卫往外来了。
他一本正经地想了想:“听闻昨日那关外的孙子留的后招没得逞,头儿是担心家眷安危,要将她送走不成?”
山宗嘴角一咧:“不,是我岳丈来了。”
说完转身回了门内。
神容梳妆妥当,手里拿着一顶轻纱帷帽,正要往大门外去,还在廊上,就见山宗朝她走来。
她停下来,身边的人先往外去了。
山宗走到她跟前,看她簪着发,抹着红润的唇脂,不知是不是有意遮掩了艳艳欲滴的唇,脸上的笑一闪而过,又抿去了:“你说得对,是该抢先去,世上没有岳丈来见女婿的道理,不能让你父亲来见我,应当我去见他。”
他声低了些:“到时候我会请赵进镰给我寻个出行的理由,时日你来安排。”
神容眼尖地瞄见他颈边一点印记,是她昨晚咬的,眼神飘一下,又落回他脸上:“你是必须要去,但要等我父亲有了准备。”
她顿了顿,手指捏着帷帽上的轻纱,在心里想了一想:“月底,你到时候再来。”
山宗盯着她,颔首:“好。”
这次全听她安排。
外面,东来在门口与张威确认过逃犯已入狱,路上无事,才返回来请神容。
神容戴上帷帽,迈步往前,没走几步,忽又转身:“山宗。”
山宗立即掀眼。
神容一手撩起垂着的帽纱,眼波斜来,看着他:“就这么说好了,月底你一定要来,否则……”
山宗一步一步走近,低下头,几乎要贴到她脸,嘴边浮出痞笑:“嗯,否则怎样?”
神容红唇微抿,抬起白生生的下颌:“否则我就回幽州来唯你是问!”
说罢手往下一拉,帽纱垂落,挡住了他的脸。
山宗脸上一痒,被她转头的帽纱拂了过去,抬手摸了下脸,眼见她转身往外走了。
……
河东道是一片广袤地带,大大小小的城池相连。
赵国公耳听四路,早得知这一带有山家军驻守,于是路程就有了调整,有心多赶了一程,避开了他们驻扎的那座城,停留在了距离幽州更近一些的蔚州。
神容在路上收到这消息,便绕过了山昭所在的城,让张威抄了个近路。
军所的人对路径自然是拿手的。
如此,反而赶去的日子比预想还缩短了一些。
赵国公停留在蔚州驿馆里。
这小城往来京官不多,更别说还是国公这样的贵胄。
整个驿馆因他到来几乎都肃空了,只剩了长孙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