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外两间看看做些其他的买卖吧。”徐容绣道,“表兄和乔掌柜商量便可。”
田友水和乔掌柜对徐容绣的能力和眼光毫不怀疑,既然她做了决定他们也不再多言,因着已经进了十一月要想尽快营业必须要快些准备。当日田友水便回时雍坊准备收拾铺子,酒楼这边由天掌柜负责。
徐容绣临走时问田友水道,“表兄,我一直好奇当初你是如何劝动舅母和二表兄他们的?”
田友水一愣,接着苦笑道,“仗着我爹娘还在乎我这个儿子呗。”说起这事田友水满脸的苦涩,“友德他们自然不想走,但他们实在不像话,加上弟妹帮衬,我娘也担心你会让我们一家也回去便要回清河去。至于友德那里,我承诺每年给他二百两银子让他在老家帮爹娘养老,他们这才愿意回去。”
在清河县那种地方一年三四十两就能过的不错,一年二百两银子只要不大手大脚田友德一家子过的应该很富足了。
田友水好奇道,“弟妹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徐容绣哪里是突然想到,她是突然想起了清河县的徐保宁一家子,过了年容恩就要参加春闱,徐保宁可别再出幺蛾子跑到京城来认儿子才好。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好奇一问。”徐容绣道。
田友水应了一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有件事虽然不该说,但我觉得还是该与你说一声,毕竟之前的时候涉及不到你们,如今却与你们有些关系了。本打算过两日你闲了再与你说,正好说起来便一起说了吧。”
徐容绣洗耳恭听。
田友水:“我接到爹娘的来信,说如今徐光宗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而且他已经娶妻。至于你爹,过的也不如意,杀猪的生意被人吞掉不少,如今剩下一间铺面是徐耀祖跟着阿东在做。”
徐光宗竟然已经娶妻了?
徐容绣算了算他的年纪,徐光宗比蓝容恩还要小两岁,这么说今年连十五都不到,竟然就娶妻了?
在她愣神的时候田友水道,“徐光宗在清河县时常在外说他姐夫是京城的大官,品级比县太爷都大,还说他亲哥也是解元。虽然清河县人大多数知道你们的关系,可也难保会有人担心日后你们能和好如初而捧着他的。”
还有这事儿?徐容绣冷笑,当初断绝关系的时候说的可好好的呢,这才几年的功夫就想反悔不成?
徐容绣看了看外头的天,觉得天凉了,徐光宗的腿或许也该断一断了。
“表兄,有时候仗势欺人是不对,可有时候该仗势也得仗势。”徐容绣轻飘飘的说,“明年容恩要春闱了,我不想再出任何事了,这孩子以前太苦了,后头的好日子长着呢。”
“表兄,既然徐光宗打着他姐夫和哥哥的名头耀武扬威,那也该让他尝尝他姐夫和哥哥在外头受到的责难了。”
田友水双眸一凝,而后道,“弟妹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办。”
徐容绣笑了笑,“多谢表兄。这人呢,要是没了腿可就没法走路也没法作恶了呢,只可怜他刚娶进门的妻子要受苦了。”
“他那妻子本就是看着他是表弟的小舅子才算计着嫁的,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没什么好可怜的。”
如此徐容绣更加安心。
上了马车徐容绣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
多亏今日多嘴问了一句,否则她还真不知道徐家那父子究竟干了什么事呢。她倒是忘了问那个丽娘了,想来有罗氏的掺和也好不了。
徐光宗,徐保宁,你们真的以为关系你们说断就断说好就好的吗?
徐容绣抿了抿发间的头发,喃喃自语道,“以前的容恩容绣多绝望你们也该尝尝了。”
她本以为徐保宁父子能够安安生生的,没想到还是不肯让她好过。既然她想放任他们不管的时候不珍惜,那也不能怪她心狠不是?
若是她心软了,又怎么对得起原主当初的惨死?
徐容绣闭了闭眼睛,努力告诉自己不是她心狠,是这个世道不容许她心软。
她是出嫁女,宋子遇再如何,也徐家也没多大关系,可蓝容恩不一样,即便断绝了关系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流着徐保宁的血这件事实,若是有人拿孝道来压蓝容恩,虽然切实伤害谈不上,但总归是恶心人的。
徐容绣安慰自己是这样的,只在马车到了繁华的街上的时候才让车夫停了车。海棠问她,“太太是要给小姐买糖炒栗子?不如您在车上等着,奴婢下去买就是。”
“我去吧。”徐容绣轻轻摇头,“既然答应了她就该亲自做到才是。”
说着她将手炉放下与海棠下了马车,然而前脚刚落地,身后的马车上蹭的就被插上一根烧着的利箭,马车蹭的就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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