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铁定会挨打,谭振兴吃饱了撑的才去问!
院子里,谭盛礼再次解释,“虽是中举,性格还有诸多不足,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还望众人见谅。”话完,就看外边又有人来,以韩博源为首,身后跟着书院的几位夫子,韩博源道,“世侄严重了,如若放心不下,把令子送到书院不就完事?”
绵州书院的山长,老师,学生,齐齐出动,给足了谭盛礼面子,但谭盛礼仍然无动于衷,拱手道,“谭某心意已决,还望众人谅解。”
阳光普照,院子里的学生们的纷纷看向自家老师,老师们亦看向韩博源,韩博源老脸挂不住,“世侄总这般严苛...”
谭盛礼再次作揖,“还望谅解。”
来了这么多人,却没有说动谭盛礼,韩博源不免觉得无趣,客套话都懒得说,满脸不快地走了,来时和蔼可亲,离去时面容难堪至极,心情可想而知,谭盛礼倒是没什么表情,送众人出门,态度彬彬有礼,进退有度,不曾有半点不周之处。
他进院时,忽看谭振兴从书房窜了出来,担忧不已地问自己,“父亲,你不给他们面子,会不会惹来麻烦啊?”
谭盛礼此举,算是把绵州城里最有名的读书人得罪完了,日后还怎么在城里生活啊。
“人生在世,无愧于心就好。”谭盛礼表情淡淡的,谭振兴知道他无心进书院教书,眨了眨眼,咬着唇问,“父亲,不然让二弟去吧,也算咱们给书院面子了。”
绵州书院名声在外,以和为贵有利无弊。
谭盛礼又斜眼了,眼神阴沉沉的,谭振兴脊背冒汗,讪讪道,“我就问问,问问而已,今天还没去挑水,我先挑水去了啊。”
这件事,不到半日就在绵州传开了,人各有志,不值得人讨论,却不想舆论多偏向书院,指责谭盛礼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读书人骂人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谭振兴不屑与他们为伍,恃才傲物也是谭盛礼的能耐,有本事他们也恃才傲物试试啊,典型的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经过此事,谭振兴愈发觉得绵州风气不好,谭盛礼拒绝进书院是正确的,以免邪气入体,伤身伤心。
而且好多人落井下石的嘴脸太难看了,幸亏他们父亲不是谭盛礼,否则回家就等着挨打吧。
到鹿鸣宴这日,关于谭盛礼的流言蜚语数不胜数,让谭振兴惊讶地是,就事论事就算了,竟说谭盛礼克妻,娶的两任妻子都死于非命,天地良心,他娘是死于病,积劳成疾不治而亡,真不是谭盛礼克妻,至于长姐的娘,他不知道不予置评。
外边传得神乎其神,就差没说谭盛礼克父克母了。
然而抹黑谭盛礼还不算,还把谭振业推向了风口浪尖,早先传他被人陷害坐监错失了县试时间,如今则是他性格冲动,爱打架斗殴,活该被送去坐监,可恨他没有被判重点,这样就和科举无缘了。
朝廷律法规定,只要不是什么大罪,都能参加科举考试。
那些人是希望谭振业把刘明章打死吗?
在刘明章之后,谭振兴算再次见识到了读书人的恶毒!
担心谭振业想不开,这天,谭盛礼他们去路鹿鸣宴后,他就陪着谭振业,语重心长的开导他,“刚听说父亲送你去坐监,我心里为你抱不平来着,如今来看,父亲是对的,刘明章是秀才,咱们斗不过,你虽吃了些苦头,但光明正大把那件事揭过去了,外边人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父亲是举人了,再出事,他能护着我们了。”
“大哥说的是,我和他们计较作甚。”
谭振业站在屋檐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突然问,“大哥,今天就不挑水了吧。”
“好。”说什么谭振兴都满足他。
“大哥,随我去个地方可好?”谭振业又说。
“好。”
乌云笼罩,巷子里灰扑扑的,谭振业往里走,去了徐家,徐冬山在打铁,声音霹雳哐啷的,火红的铁看得谭振兴心惊胆战,看到他们,徐冬山擦了擦手,和谭振业道,“你说得对,确实有好些人有意在平安街开铺子,不过近日又退却了,你怎么看?”
谭振兴听不懂他的话,茫然地看向谭振业,谭振业波澜不惊道,“无事,总有眼光独到的人,我们先去见见,见了再说。”
乡试期间,谭振业问谭佩玉要钱在街上租了两间铺子,说是租给谭佩玉做小买卖的,实则不然,他是租来转手租赁出去的。
贤人出没,追随者不计其数,他相信只要谭盛礼在,平安街会日益热闹起来的,这不,乡试放榜,就有不少生意人在街上闲逛打听铺子的价格了,谭振业和徐冬山道,“你看棺材铺的位置怎么样?”
棺材铺是年前搬来的,生意马马虎虎,徐冬山迟疑,“你想买?”
谭振业摇头,“走吧,我们先问问再说。”
谭振兴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聊什么,只看徐冬山收拾好工具,回屋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衫,余光撇过他时,眉间有忧色,“被谭叔知道,你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谭振业无所谓的耸耸肩,谭盛礼想撑起门户,有的事必须有人做。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走吧,我尽量帮你。”
两人说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