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会试结束,父亲就回来看你们。”
看到谭佩玉,谭盛礼总想起客栈里的洪氏,她带着儿子,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守着客栈,就为等父亲归家,谭佩玉只怕也是这般心情吧,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佩玉,照顾好自己。”
“好。”
谭盛礼他们启程去京城已经五月底了,有几个举人和他们同行,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地势险峻,山脉绵延,据说山里有土匪横行,碰到只能自认倒霉,既然早晚都要去京城,不如和谭盛礼他们同路,还能沿途请教谭盛礼功课。
因此,跟在谭盛礼他们马车后边的还有好几辆马车,大有把家底掏空的阵仗,其中还有带家眷的,不是正妻,而是妾室,有四个举人带着两个妾室进京赶考,人数众多,衬得谭家人太显寒碜。
清晨,天蒙蒙亮马车就驶出了城门,谭盛礼下车和徐冬山谭佩玉告别。
知道他有事叮嘱,徐冬山默契地站上前,“父亲。”
“我知道你对佩玉极好,可为人父,总害怕她受了什么委屈,且她又是个心思重的,遇到事也不和我说,往后我就将她托付给你了,还望你一如既往的待她...”
徐冬山拱手,“父亲,我会待她好的。”
“还有振业那孩子...”谭盛礼交代着徐冬山话。几步远外,大丫头抚着谭佩玉的肚子,眼泪汪汪的,“大姑不能和我们同去吗?”
谭佩珠弯腰小声解释,“大姑快生了,出行不方便。”
有些话,谭盛礼虽然没有说明,但谭佩珠看得出来,等将来在京城安顿好,谭盛礼想把谭佩玉她们接进京,只是前路如何不可知,以谭盛礼的性格,没有确认清楚情况他不会问也不会说,谭佩珠拉回大丫头的手,朝谭佩玉说,“长姐,好好照顾自己,三哥在绵州,有什么事找他帮忙。”
尽管徐冬山待谭佩玉不错,然而在谭佩珠心里,还是亲人最可靠。
“小妹...”望着五官渐渐长开了佩珠,谭佩玉眼角酸涩,她记忆里,佩珠还是那个刮风打雷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不知不觉,懂得开口安慰她了,她低头掖了掖眼角,眼眶湿漉漉的,佩珠上前替她擦眼泪,声音哽咽,“长姐,别哭,无论在哪儿,过得好就行,若不好就回来,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小妹都会帮你的。”
她年纪最小,几乎是谭佩玉手把手带大的,谭佩玉是如同母亲般存在的人,谭佩珠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长姐,别哭了。”
“好。”
姐妹两依依不舍,同样不舍的还有汪氏,她想留下照顾谭佩玉坐月子,奈何邻里热情,排着队说帮忙照顾,让她安生去京城,照顾好全家老小,见谭佩玉红了眼,汪氏心底也难受,谭佩玉在家时,大事小事都由她拿主意,自己照着做就行,没有什么忧心的,谭佩玉嫁了人,她就像无头苍蝇,完全理不清头绪,尽管谭佩玉天天教她,她仍笨手笨脚的,便是识字都不如两人厉害,她道,“离得再远,我都会为长姐祈福的,保佑你和肚里的孩子平安快乐。”
女人间的话多,那边徐冬山和谭家众人话别完,谭佩玉她们还在聊,不知聊了什么,大大小小都哭了起来,大丫头更是拿出天崩地裂的哭腔,徐冬山忙走过去,小心扶住谭佩玉,“别哭了,来日方长,等你生了孩子,我们可以去京城看岳父他们。”
徐家已经没有亲人在世,谭佩玉舍不得家人,他们可以跟着进京开个小铺子维持生计,他有手有脚,总不至于饿死。
“我..我没事。”比起离别的伤感,她更多是开心,她的父亲和弟弟们真的成材了,她作为女子,注定无法和他们同行的,她哭泣道,“我心里高兴。”
就是大丫头姐妹两舍不得和谭佩玉分开,坐上马车都哭哭啼啼的,乞儿极少听到两人哭,从郡城回来被吓了跳,今天又被吓了跳,待大丫头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乞儿和她说,“别哭了,被振兴哥听到又得生气了。”
自从清晰的意识到两个女儿性格随他,谭振兴待姐妹两非常严厉,严厉之余,还时常跑到谭盛礼身边告状,偏偏姐妹两同他差不多,也爱告状,父女三人经常围着谭盛礼要谭盛礼断公道,也就谭盛礼耐心好,不厌其烦,换成乞儿,他恐怕头都大了。
“祖父...”听到谭振兴的名字,大丫头立刻坐去谭盛礼身边,眼泪哗哗哗往下掉,“父亲打我,呜呜呜。”
乞儿:“......”
“你父亲赶车呢。”
大丫头睁开眼,看马车里没人,脸上顿时换上了笑,旁边谭生隐看得嘴角抽搐不止,真的,和谭振兴太像了,得亏家里有谭盛礼能压制住,要不然他们父女不得把房顶掀了啊。
谭家出行随意,其他举人则讲究得多,为了迁就他们,午饭是在饭馆里吃的,吃完几个举人老爷就凑到谭盛礼身边问功课,谭盛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歇息了约半个时辰再赶路,行驶了几刻钟而已,天边突然闷雷滚滚,乌云急速涌来,谭振学提醒,“父亲,怕是要下雨,我们要不要找客栈住下啊。”入夏后雨水湍急,官道难行,如果不提前找个避雨的地方,车轮陷进泥里就惨了,去京城不比去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