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绷紧, 意识到自己暴露了,额头的冷汗不止, 摸向腰间砍刀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屏住呼吸,感觉有人在踹他们的树丛, “藏好了,别芝麻大点事就咋咋呼呼的,吓跑了人要你们好看。”
谭振兴浑身颤了颤,吓得眼泪不自主的蓄满了眼眶, 听到树丛又被踹了两下,那人粗声粗气的,“听到没?”
“是。”他回答得急切, 被口水呛了下, 谭振学和谭生隐侧目对视眼,待那些人走到前侧,突然窜起, “动手。”
兀自咳嗽不止的谭振兴:“......”
等他抬头, 只看面前突然倒下两人, 睁着大眼, 嘴唇发青, “你...你们是谁...”
不待他再开口,谭振兴再次啊啊啊啊尖叫,起身抬腿,毫不犹豫的踹向那两人胸口, “啊啊啊...”
尖叫声吓得林中鸟雀乱飞。
五个人,眨眼的功夫就被他们用腿制服了,谭振学和谭生隐快速揉草塞进几人嘴里堵住他们的嘴,其实堵不堵用处不大,因为他们都晕过去了,谭振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看着地上横排躺着的五人,“二弟,怎么办。”
不小心就干掉了七个土匪,他心里害怕,紧张的抓着谭振学衣角。
谭振学生平也头次经历这样的事儿,捡起地上的铁棒槌,藏进树丛,问谭生隐,“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
五个土匪,委实有点难为人,谭振兴想想,商量道,“不如扔陷阱里躺着吧,这样他们真醒过来也威胁不了咱们。”都说土匪凶残,他是真怕,怕他们醒过来后解开束缚和他们拼命,还是扔陷阱里安全。
于是,三人合力把他们抬去陷阱旁,可怜里边的人,好不容易醒过来,只感觉头顶阴暗,仰头望去,就看偌大的尸体砸了进来,直直砸到他身上,啊的声,又晕了过去。
收拾好他们,谭振兴拍拍手,摸向腰间的砍刀,唯有砍刀能让他感觉到安全。
陷阱被他们弄破了,老远就看得出是个洞,谭振学提议把陷阱补上,以免被土匪发现端倪,只是土匪用的草是枯萎的黄色杂草,这个时节草木茂盛,哪儿有枯萎的草,便扯了颜色偏黄的草替代,把陷阱补好,他们又找地藏着,被刚刚那么吓过后,他们不敢再回树丛了,找了个离官道近位置又高的地方。
有的选,谭振兴更想躲去树上。
三个人分开躲起来的,害怕被发现就全遭殃了,分开藏,其中有个人出了事另外两个能支援。想到自己靠腿收拾了七个土匪,心里的恐惧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兴奋,谭振兴兴奋得快抑制不住长啸了,衙役官差上山搜寻无果的事,被他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谁说读书人柔弱的,帝师后人,个个文武双全好吗?
树丛里又闷又热,汗水顺着脸颊像流水似的流下,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打瞌睡快睡过去了才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他竖着耳朵听,有两人。
“怎么没看到四当家他们?”
“莫不是躲在哪儿睡着了吧。”
“咦,那陷阱好像变得不同了。”有人发现了陷阱的区别。
谭振兴紧张,但听另外个人道,“难道有小鹿兔子跑进去了?”
“嘻嘻嘻,真要是那样,咱们又能打牙祭了。”
两人急急忙的奔向陷阱,看他们到旁边时,谭振兴拎起棒槌啊啊啊的尖叫着冲了过去,谭振学说了,棒槌是土匪的,土匪自己人看到棒槌肯定会放松戒备,加上他的尖叫,土匪定会被吓得失魂落魄,这不,他尖叫着冲过去,两人还像个傻子似的喊自己四当家,谭振兴抬起腿,以劈柴的方式,毫不留情把他们踹进了陷阱里。
“哈哈哈哈...”谭振兴弯着腰,发出阴恻恻的笑,笑声像被鬼附身似的,而掉到同伴身上的两人看到坑里的四当家,只觉得大白天撞了鬼,两眼一掀,晕了过去。
不怪土匪没有防备,实在没料到有人不怕他们敢堂而皇之的面对面找茬,他们占山为匪多年,令人闻风丧胆,路过的商队无不胆战心惊跪地求饶,只有他们抢劫陷害别人的份儿,从来没有人敢揍他们,更不用说拿他们挖的坑设计陷害他们了,因此没往活人身上想,以为自己大白天碰到鬼,就是那些冤死的人们魂魄出来作怪,这才被吓晕过去。
谭振兴收了棒槌,回到刚刚位置继续等,被这几个土匪激得信心大增,不是他吹牛,哪用衙役官差帮忙,就他们自己就能收拾这群土匪。
太阳渐渐掉进西山,又有土匪蹿出,谭振兴他们不补陷阱了,看到有人靠近陷阱就尖叫着冲过来踹人,得亏他们这两年没有荒废腿上的功夫,这些土匪看着凶悍,脑子蠢得像朽木,其中有两人竟然称呼他们为兄弟,也不睁大狗眼瞧瞧,有这么英俊帅气的土匪吗?又收拾两拨土匪后,谭振兴问谭振学要不要回客栈,再不回去天儿就黑了,就这些个土匪,愚昧无知,明天再过来收拾他们。
也算为民除害了。
谭振学不如他乐观,死死盯着山林,“大哥,咱们这次怕是摊上事儿了。”
谭振兴没弄明白,谭振学与他道,“突然少了这么多人,你说土匪他们会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