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一只眼,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爆出来。
当下,武拂衣坦诚了错误。
“在未曾获得汗阿玛应允的情况下,十四弟与孩子们竟是私下行动。儿臣监管不利,理当受罚。”
胤祉一听可不干了。“四弟,此事绝非你承认一句对弟弟与孩子的监管不利就行。
亏你在刑部轮过职,难道不知道涉及盗墓毁尸的罪责有多重?少说是坐几年牢,重则要流放三千里。”
“三哥,你说的是墓,不是乱葬岗。”
武拂衣深知法律能钻空子,盗墓先得有墓,乱葬岗都是曝尸荒野。
“何况十四弟与孩子们并未触碰尸体,只是先去观察情况,为的就是制定一套合法合理的研究计划。”
胤祉直接嘲讽,“十四等人败坏理学院的学风,偷偷传阅血腥妖书。四弟,怎么可能主张这股歪风邪气!
损毁尸体,挖心剖腹,断头断脚,岂是仁义之士进行的研究?简直就是侮辱天下读书人。从根子上就错了,又何来合情合理!”
武拂衣淡淡抛出一句,“三哥称那是妖书,那么你亲眼看过吗?”
此问一出,一霎安静。
众人暗道问得好。三贝勒也在理学院上课,他有没有读过呢?
读过敢认吗?
现在也不能认了,否则就成了知情不报。没读过的话,他的言之凿凿就有失公允。
胤祉被这一个简单的问题堵得喉间一噎。
回答读过也不好,回答没读过也不好,老四真是问话刁钻!
武拂衣可不认自己刁钻。
批评或认同一本书,前提总是要看过才有发言权,要不然就是虚空打靶。
十四报出的读书人名单中没有胤祉,但不能确定他没看过。
也许有投靠三贝勒的学子,悄悄记下书籍内容,反手就送给胤祉了。
胤祉却是没读过全本。
英吉利文读起来耗时耗神,而且他本就不认为理学院的课程有多少必要学习,但不敢似直郡王与太子直接说不上就不上。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花时间去读一本血腥的英吉利书,只是向眼线大致问了此书的内容。
“妖书,不值一读!”
胤祉说得义正词严,“但我也没有冤枉人。探听过此书配图极为血腥残忍,是各种虐待尸体的方法,从动物到人类都不放过。四弟,你不必说那是为医学研究,那根本不是医术!“
越说越来劲,他开始引经据典。
“南朝时期,著名医家陶弘景就说过‘刳肠剖臆、刮骨续筋之法,乃别术所得,非神农家事’。在人身上动刀,压根不是医术,而是巫术!
这种观点得到了历代名医支持,唐朝的孙思邈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他在《千金方》中提到华佗,单说‘用药不过二三,灸炷不逾七八,而疾无不愈者’,压根不提动刀子的手术。
北宋校正医书局对于孙思邈的观点也给了一致肯定。在给《备急千金要方》做序就写了‘我道纯正,不述刳腹易心之异’。”
胤祉摆出历朝历代有名有姓的行医观点,“一千五百五多年,集众人之智慧,难道琢磨不清楚该不该在人身上动刀?
事死如事生,尸体也是同样不应给破坏。我等礼仪之邦,岂能允许残酷之术大行其道,得有多冷血残忍才会做这种事?!”
这话掷地有声。
乾清门外,一众朝臣不得不说三贝勒说得对。
部分臣子更是投去赞同支持的眼神,更是暗道一句佩服。三贝勒不愧博学,这般旁征博引。
武拂衣并非心无波澜,现在心里就一句话,「号外,号外,大清有狐狸成精了。」
老三所引用的每一个例子,竟然全都在胤禛的意料之内。她刚刚在信上都读过了一遍一模一样的话。
要是换个不知内情的,这场面活脱脱就像是胤禛隔空操控了胤祉的思维。
武拂衣能面不改色地听完,也亏得她养气功夫深。
这会先抛出一句赞美,“三哥真是饱览群书,弟弟佩服你对仁义之行的坚守。”
胤祉差点飘起来,四弟这是被他学识折服了?
他不由抬眸瞧了一眼康熙,只见汗阿玛微微颔首,也像是认同了这番话。
下一刻,武拂衣却打破了胤祉的幻想。
“三哥刚刚质问,我在刑部轮值时是否用了心。不瞒三哥,正是因为有所研究,所以我支持合理合法的实践研究。人,不能一味地故步自封,因循守旧。”
这就也抛出了典籍,“三哥引经据典,将古人之法视作最好,却不能只见其一不见其二。不提更远的朝代,就说三哥提到的宋朝。
宋慈的《洗冤集录》鼎鼎有名,对验伤验尸等给出标准参考,此书是刑部办案必读。写成这样一本帮助揭露罪案的书籍,难道不需要验尸动刀?若非秉持着以民为重的心,直面血腥,岂能造福百姓使得他们不蒙受无辜之罪。”
武拂衣没有到此为止,而报出了一组数据。
“三哥,倒也不必说古人帮我们做好了研究,现在就不必再继续,就是《洗冤集录》之中也有错误。
我就说两个例子。「男子骨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