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全体都有,准备射击!”
威廉瞧见前来观战的两人,“上帝啊!你们怎么来了?外面危险。 ”
“我们只是看看,不会随意乱走。”
胤禛说得信誓旦旦,却是不知威廉能否体会「随意」一词的灵性。“情况怎么样了?有海盗船吗?”
威廉让望远镜的位置,“天太黑,看不清对面的旗帜。它挂的一面国旗是大不列颠旗,但还有一面是黑色底,图案不明显。你可以看看。”
通常船上会有多面旗帜,一般必有国旗与船只所属组织商会的旗帜。
威廉号挂了大不列颠旗与不列颠东印度公司旗,但对面的旗帜不明显。
黑色底,很可能是海盗旗。
海盗旗以黑底、红底较多,而海盗船挂国旗更多是为了迷惑视线,让被打劫船只误以为是一国就能免于遭劫。
胤禛没能看清对面黑底旗帜的图案,模模糊糊瞧着像是暗红色图形。他让位给武拂衣瞧瞧,而问威廉,“现在情况不明,是先发制人了?”
“不错。”
威廉道出了这些年没被海盗打劫的经验。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我方已经给出了示警炮,又是吹响了暗号。对方没有快速撤离,而且不给回应,这种情况下可以动手了。”
两船靠近一定距离后,才能有效开炮射击。
不同于国与国的海战讲究风速、战舰排列等等复杂算计,商船与海盗船的遭遇战比的就是谁炮火猛,谁速度快。
威廉号在商船内属于大型船,一般海盗都不敢正面攻击,因为炮弹数量比不过,而会采取诡计接近。
对此,先发制人就是最好地应敌方式。相当于一力降十会,不管三七二十把对方打废了。
会不会打错了?
海上有一个常识,船只之间不要轻易靠近。尤其是海盗频发的海域,居然连示警也不回应。
这种情况下,威廉宁可误伤,否则就是用一船的人命与财富去赌。
史蒂芬船长调转角度顺风追击,而看到对方船只慢了几拍终是开始调头跑路。
没有因此停止追逐,而是趁着顺风全力靠近,将第一轮实心弹尽数轰了过去。
即便不把对方打死,起码要打残到它没力气进犯,不然今夜这船可能卷土重来尤为可知。
炮弹轰鸣声之后,模糊地听到另一艘传来的咒骂声。
当两船距离接近后再看对方的船旗,看到了黑底方旗上以暗红色画了一个张牙舞爪的骷髅。
可不就是海盗旗的图案,而风中依稀传来的不是英语,像是荷兰语。
显然,海盗船悬挂着大不列颠旗就是烟雾弹,误导威廉号放松戒备。
接下来半个小时,史蒂芬船长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十多年从无败绩。
对于何时下令放炮,攻击海盗船到哪种程度才算穷寇莫追,都有很精准的把握。
再命水手们迅速检查恢复火炮弹药预备情况,进行重新储备,随时进入预备进攻状态。
一系列事,船长指挥得当,井井有条。战斗水手们也配合得令行禁止。
这也就不奇怪了。
威廉为什么能一直都挺镇定,也没有强制驱赶来旁观的客人,那是得力手下们给他的信心。
从开始出现第一声炮响,到战事结束海盗船彻底消失在视野内,总计一个小时一刻钟。
不久,海面恢复了平静。
苍穹夜幕,繁星点点,让翻涌波浪波光粼粼。
除了空气里残存的一丝火药味,仿佛没有其他能证明刚刚发生了交战。
火炮手们在短暂的欢呼后,完全没有兴奋到睡不着觉,都是快速换班去休息。
武拂衣与胤禛目睹整个过程,瞧着史蒂芬船长与水手们的状态,这是身经百战才有的从容。
“看来威廉不是吝啬的守财奴,与那些不舍炮弹训练的商人不同,平时他挺舍得花钱。”
武拂衣推测威廉专门训练过这帮战斗水手。
这与大部分般商人不同。
很多商人或是不愿支付额外的炮弹费用,或是不愿给火炮手们加工资,不愿意进行日常训练,而在遇上海盗时采取能逃就不会打的策略。
毕竟,弹药与助燃火药是一笔不菲的开销,而商人更喜欢降低再降低成本,谋求更大的利润。
“这样做是明智的,有命才能花钱。”
胤禛说着就见弘晖等人也来到甲板上。
对战结束了,胜利的号角吹响之后,非战斗人员不出门警告解除。
西洋考察队的其余人陆陆续续出来瞧个究竟。
这次一共二十人下西洋,有戴梓这样的火器专家,还有侍卫、厨子、洗衣工等等。
这会不管京城里的身份,全都对刚刚发生的战事很是好奇。
弘晖与胤禟精准定阿玛/四哥在哪里,马上凑上前询问经过了。
其他人因为语言不通,无法向船上水手探听,也就支着耳朵听四爷说战情。
威廉招呼了两个水手,搬来了一桶朗姆酒。
“诸位,第一次听遭遇海盗,要不要喝杯放松紧张心情?”
喝酒,在远洋航行中是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