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落早早起床。
聚会是晚上七点半开始,本来她想着提前两三个小时选礼服化妆就足够了。
但许寻坚持要苏落早上就过来。
因为她今天要确保苏落的每一个毛孔都是完美的。
从次卧出门下了楼,苏落看到陆靳深正在楼下吃早餐。
没有打招呼,更没有寒暄,苏落视若无睹的从陆靳深身边经过。
从厨房拿了早餐后又绕了个大圈坐到距离他最远的位置。
“你今天是非要参加那个聚会吗?”
正吃着小笼包,苏落突然听到陆靳深的声音远远传来。
抬头看了陆靳深一眼,苏落撇开了视线。
“我说过了,以后我惹的麻烦和你无关。”
陆靳深本来还算温和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冷。
之前他承认对苏落的态度确实不太好,但苏落倒是一直都是温柔的样子,甚至从未和他顶过嘴。
现在他认识到不对,想要尝试好好沟通了,但苏落的态度反而变差了。
这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说的轻巧!”
陆靳深的语气冷硬起来。
“你是陆太太,怎么不可能和我没有关系。”
这番话让苏落沉默了一下。
就在陆靳深以为苏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时,却听她突然抬头道:“那要不咱们现在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这一刻,陆靳深直接气结。
怎么绕了一圈又绕到离婚上去了。
她是还没放弃这个小把戏吗?
“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要和你离婚吗?!”陆靳深撂下筷子,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难道不是吗?”
苏落云淡风轻的反问。
不想让她参加今天的聚会,不就是怕她以陆太太的身份给他丢人给他惹麻烦吗?
这种事情,唯一的解决方案不就是离婚?
看着苏落认真的神色,陆靳深顿感烦躁。
他是发了疯了才会提这个话题。
张口闭口拿离婚做威胁,好!那就让她在这次聚会上涨涨记性。
“吃饭!闭嘴!”
吃完饭后,陆靳深去了公司。
在办公室没坐多久,汪槐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有事?”
早上在苏落那里吃了瘪,让陆靳深一早上情绪都不太好。
“大早上火气就这么大?是不是因为你的那位陆太太又给你惹麻烦了?”
陆靳深眉头皱起,冷声道:“有话就说!我没功夫和你闲扯。”
隔着电话,反正打不到人,汪槐语气格外欠揍道:“看来还真是因为她,啧啧啧……不过靳哥,你消消火,那女人很快就要倒霉了。”
“什么意思?”
陆靳深签字的手一顿,钢笔的墨水在纸页上晕染开来。
“你不知道她今天要参加圈里的聚会?我打听过了,今天王家、李家还有徐家都在琢磨好了让她出丑的把戏,今晚保证让她哭着回来,到时候我给你录像。没别的时了,拜拜~”
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传出。
陆靳深回过神来,看着已经弯掉的钢笔笔尖和报废的合同,喉结微动。
这是她自找的!
闭了闭眼睛,陆靳深让助理换上了新的钢笔。
又过了约莫半小时,陆靳深接到了一通来自医院的电话。
因为陆靳深这几天没有去医院,唐云的情绪又不稳定了。
医生希望今晚陆靳深来医院一趟,安抚一下病人的情绪。
陆靳深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于此同时,苏落已经抵达了和许寻约好的造型工作室。
走在宛若宫殿的服装展示间里,许寻的脸上有些难掩的担忧。
“落落,我听说今天王家他们可能会联合起来针对你……”
苏落挑选晚礼服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轻描淡写道:“我知道呀。”
“那……你没什么问题吧……”
苏落的目光落在了房间的正中央,那是一件穿在模特身上的银色丝绸鱼尾礼服。
灯光下,整条裙子如同水波般柔和荡漾,倾泻如瀑。
裙身上,极细的银线在上面绣出精美优雅的暗纹。
裙摆下,金线制作的流苏微微摇曳。
抹胸处,无数碎钻蔓延到盈盈一握的腰身,耀如繁星,让人移不开眼睛。
苏落的心中以然选定了今天要穿的礼服。
她回头笑看向许寻:“之前你还鼓励我,让我勇敢,怎么这两次你反而担心起来了?”
许寻抓了抓头发,叹气道:“可能是你这三年处理这种事情的态度影响到我了,现在我一想到那帮家伙找你麻烦,脑子里就不自觉的浮现你低头认错,委曲求全的样子……”
听着许寻的话,苏落眸子微垂。
是啊,她一直都是这么处理外面的矛盾的。
次次如此,简直成了外人对她的刻板印象。
陆靳深的那帮兄弟是怎么形容她的来着?
深山老尼姑。
呵呵……不得不说,还真是贴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