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他了一些,伸手抱住男人修长白皙的脖颈:“你其实……一直都在保护我。”
如果没有他,自己便只是一只普通的人参精,和其他同类一样苟活早夭而不知千岁。
在我们相遇的五百年前,故事其实就已经开始了。
男人垂眸看着他的脸庞,抬手轻抚着他的软发。
他们的心跳,在此刻连频率和起伏都一模一样。
“这恐怕很难回报……”岑安垂下眸子,伸手解开领口的扣子。
那十指纤细而骨节分明,哪怕只是解开了两颗扣子,也好像是逐渐打开了什么禁忌一样。
他坐在他的怀里,神情依旧无辜又温柔。
下一刻,衬衣滑落到了地上,脖颈和胸膛都展露如被亲手解封的礼物。
“叶医生……”那双清绿的眼眸凝视着他,还带着些羞怯的笑意。
“分期还款好吗。”
男人把他光裸的爱人抱了起来,压在了冰冷的落地玻璃窗上。
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他的心口,又牵引着他的手心按在自己的胸膛前。
他缓缓低头,听着他的呼吸越来越紊乱。
第一个吻干燥而简短,仿佛是一个预告性的鼓点。
“好喜欢叶医生……”岑安任由抵着他的额头,轻声呢喃道:“再来一次……”
叶肃垂眸轻舔了下他的唇瓣,感觉怀中的人在微微颤抖。
玻璃窗外是整个都市的夜景,无数灯火悬浮于林立的摩天大楼上,犹如被点染缀饰的虹光。
“五百年恐怕还不完。”
他轻拢住他,在听见急促的抽气声时笑了起来。
“安安,还有利息。”
第二天退房的时候,岑安还窝在被子里睡的很熟。
叶肃直接抱着他瞬移回家,把被子掖好之后出去了一趟。
他叼着烟在露台上吹了一会儿风,想着最近的事情。
一只黑猫从檐侧跳了下来,对着他叫了一声。
是岑安喂了好几次的流浪猫。
叶肃扫了它一眼,继续看远处的街景。
“我说,”少年蹲坐在了高台的边缘上:“最近这几天有些事不太对劲。”
“你是?”叶肃按灭了烟,打量着这男孩的样子。
看起来只有十四岁上下,墨黑的垂耳短发与那黑猫的皮毛有些相似。
“我就住在楼下的自行车棚里,你家那位喂过几次罐头。”少年懒洋洋道:“你们走的这几天,一直有人在你家楼下转来转去,而且还想着法子去过你家门口,这事你知道吗?”
叶肃眸色一暗,又点了一根烟:“继续说。”
“我跟着去看过,是人,一帮喽啰。”少年抖了抖脖子,用猫的姿势给自己洗着脸:“他们把拍下来的照片递到了一辆宾利里,然后拿着那笔钱喝酒洗桑拿去了。”
“你叫什么?”
“孟萝卜。”男孩伸了个懒腰,在跳下边缘时又变成了那皮毛光亮的黑猫:“我妈怀我的时候特喜欢吃萝卜。”
叶肃笑了起来:“她不是猫?”
“猫就不能喜欢吃萝卜?”黑猫舔了舔爪子,扭头看了他一眼:“下次带金枪鱼味的,鸡肉味的我吃腻了。”
叶肃目送着那猫翻过房檐两三步便跑远不见,又抽了一口烟,单手从露台上翻了下去。
他在高空中急速坠落,在落地的一瞬间抬升回身,掌心一撑就跳进监控室的窗口里。
是四个社会青年,买了电子门卡混了进来。
叶肃查完了监控,径自又去了趟派出所把他们的信息拷了出来。
第一个光头正在做按摩,趴在软床上舒服的直哼哼。
他抬手想够到手机,突然间就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你——”
“你之前在给谁做事。”那双眼眸竟是兽瞳,深邃如一山冰川。
“给……那个男的。”光头有些恍惚的回答道。
“他在哪里?”
“颇目路32号,酒吧下面有个牌场。”
男人拿走了他的手机,回眸望了这两人一眼。
按摩师打了个喷嚏,继续笑着与光头闲谈,根本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叶肃一层一层地往上查过去,抽丝剥茧地拆这其间的关系。
做这件事的都是人类,但很难确定到底是针对他还是岑安。
幕后的人非常谨慎,而且已经布置了好几个月。
男人隐匿了身形穿过人群,走进了邵氏集团的最深处。
暗室中有他和岑安这几个月来的出入境记录、行动路线规律,甚至还有几张他们在医院里被抓拍的照片。
不仅仅是他们两人的照片,还有其他几个医生的。
……邵宏?
叶肃皱了眉头,隐约记起了些什么。
那个前段时间几乎捐掉所有家产的首富?
他的妻子和女儿是在三院被抢救过,还住了一个月ICU,最后医治无效死亡。
他的眼睛看过那些医生的照片,白板上还标注了不同人的家庭情况和近况,用直线进行上下关系的串联。
而他自己的照片被放在了另一角,有红色马克笔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