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不缺金银珠宝,他挑的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有茶具有暗器,角落里摆着几把用叛乱部首领尸骸搭成的人骨椅,也是二话不说撩起衣摆就要坐,幸亏季燕然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扯了过来。
“不准!”
“……”
至于那把“凤栖梧”,德盛公公傍晚向李璟回禀,说云门主见到之后喜欢极了,当场就坐下弹了一曲,没一声在调上,难听的啊,比起大锯扯木头来强不到哪里去,那曲子还长得要命,听得王爷脸都快白了,最后硬是没让带走,依旧留在了库房里。
李璟笑道:“燕然是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个朋友?”
“两人关系看着倒是挺好。”德盛公公也跟着乐,“还说晚上要去同福楼里吃烤鸭。”
同福楼是王城里最大的酒楼,气派极了。从雅间的窗户里看下去,恰好是两串红彤彤的灯笼,被风吹得轻晃,
“今天高兴吗?”季燕然问。
云倚风答曰:“不怎么高兴。”
“咳。”季燕然换到他身边,耐心讲道理,“你今日弹那古琴时,自己觉得好听吗?”
“好听。”
“说实话!”
“……”
季燕然揽住他的肩膀,谆谆道:“所以一定是琴的错,放了好几百年,指不定哪儿生了虫,弹出来才像扯锯。”
云倚风问:“那王爷会给我买一把新的吗?”
季燕然一口拒绝,实不相瞒,没这打算。
上古名琴都弹不出调,换成其它琴,岂不是堪比拆房。
他盛了一碗桂花羹,把勺子塞进他手里:“来,先吃饭。”
云倚风在桌下踢一脚,悻悻道:“当真这么难听?”
季燕然赶紧安慰:“也不算难听,就是有些手法生疏,将来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再陪你仔细练练,练熟就好了。”
只要能放过我娘,什么都好说,她现在年纪大了,确实受不了你这贯耳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