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姜棠的腰,“我先去梳洗,别睡,等我回来。”
顾见山奉诏回京,为了快点自然是骑马回来,吹了一路风沙,先去梳洗,省着熏到姜棠,刚才实在是情难自禁。
姜棠点了点头,她手还勾着顾见山的脖子,便凑上去亲了一下,“那你快点回来。”
顾见山捏了捏姜棠腰:“我真去了。”
都见到了,这会儿竟然还能生出不舍来,顾见山真想把人抱着一块儿去洗。
深吸了两口气,他直起身,去了一旁的沐室。
过了一刻钟多,但顾见山推门进来,桌上已经摆上热汤面了,顾见山也没看,他头发还在滴水,身上也冰凉冰凉的。
姜棠一惊,“小厨房时时烧着热水的,你怎么用凉水洗,你过来,我给你擦擦头发。”
成亲那几日,只有顾见山给她擦过头发,但姜棠还从没代劳过。
顾见山糙惯了,在军营里也是这样,恍然想想这样并不好,他还得和姜棠白头偕老,用冷水这习惯得改。
可他又想听姜棠说话念叨,就抿着唇笑不言语。
姜棠见他一句话都不说,俨然一幅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一边给顾见山擦一边道:“水凉的都能进骨缝,你一点都不注意的,多冷呀,你摸着都是凉的。”
头发还没擦干,顾见山把人抱到怀里又亲了上去,他喜欢姜棠念叨的样子,喜欢姜棠在乎他的样子。
“桌上有饭,你先去吃点。”
顾见山道:“不饿。”
姜棠不再说话了,轻轻推了顾见山一下,却没推动,便主动吻了上去。
两人许久没见,就是不小心的触碰都能带起一串火花,更何况是主动的吻。
顾见山这回亲的却极其细致,照顾的万分周到……
胡闹过后已经过了子时,桌上的饭早就冷了,顾见山眷恋这种感觉,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抱着姜棠,手都不愿意撒。
姜棠脑子清醒了点,犹豫该怎么和顾见山说侯府的事。
顾见山去西北的这阵子发生了许多,而且,和永宁侯府有关,就更不能含糊。
姜棠开口道:“你去西北之后……”
顾见山道:“我都知道,信我也收到了。”
西北并非闭塞不通,许多消息也能知道,顾见山低头看了眼姜棠,“这阵子辛苦你了。”
姜棠摇了摇头,大抵是事情过去了,顾见山说的时候,她并不觉得那阵子有多难熬,但仔细想想,那几日的确是日夜忧心,急得不行,连想顾见山的时间都没有。
但都过去了,就不觉得有什么。
顾见山道:“现在有我,都交给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没一会儿姜棠就睡着了。
顾见山倒还不困,把怀里的人往紧里搂了搂。
对他而言,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顾见风那边他是觉得可惜,可有些事光可惜是不够的,没人会觉得他什么都没做,轻拿轻放对别人也没法交代。
顾见山想帮忙也难,只能送点钱财,当然,这得先和姜棠商量。
顾见山看了看睡熟的人,姜棠窝在他怀里,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这阵子没有休息好。
顾见山心里酸酸麻麻,又有几分胀得慌,他用脸贴着姜棠的脸,就算今年不行,明年姜棠也能跟着他去西北。
他在寮城已经买好了宅子。
他们不会像徐将军和冯姨那样,一直分开。
次日,姜棠起的晚,顾见山早就上朝去了,离四月十八还有五日,如今还是安庆帝坐那把椅子,但朝中大小事务都已交由太子处理。
除了登基大典那日不上朝外,其余时间都是按时按点,耽误不得。
做皇帝,更是难以睡一个懒觉,更别提赵禛还是太子,有千万双眼睛盯着,哪里都马虎不得。
赵耀的党羽都被关押,但其他的皇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朝中官员关系错杂,赵禛想要坐稳这个位子,就得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太极殿,安庆帝问了问西北近况,这些他一直都知道,问顾见山不过是想借顾见山的嘴说给朝臣听的,而后,等下朝的时候,宣判了赵耀党羽谋逆的判处。
那些人还在牢里关着,有些杀了,有些还没有,好像在等着顾见山,也是给西北一个交代。
外患未除,内忧难安,省着寒了西北将士们的心。
对顾见风一家,自然是流放,明日一早便走。
都到这个时候了,去不去送,给不给打点已经无人在意了。更有不少人看清这里面弯弯绕绕后,去和顾见山打招呼,说是打招呼,实则是恭维。
侯府出事,事是不大,但搁别人家肯定不会这样轻拿轻放。
顾见山比徐桢南更懂变通,日后定是前途无量。
下朝之后顾见山直接回家了,五品官员才能上朝,顾见舟不在朝中,为了避嫌顾见山也不能去工部找人。
他回去和姜棠商量了商量,明早去送送顾见风,姜棠答应了。
然后两人一块收拾了点东西,一些用得上的药材,陆锦瑶说韩氏病着,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她只备了常见的,吃食,银子,衣服没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