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声音有些微清冷,但低醇质感,很是好听。
锦虞心绪一紧。
明明第一次听,甫一入耳,她心底却不知缘由地,仿佛有处空虚忽然被苦涩覆没。
他只是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可听到他的声音,她蓦然间,心觉酸楚和不甘……
锦虞讨厌这种感觉。
旁侧那张纯白柔貂铺就的软塌上,突然传来一丝动静。
锦虞思绪一断,斜眸望去,这才发现那儿躺了只尺玉雪猫,一身蓬松的软毛陷在白貂锦毯里。
听到男人低唤,它从清梦中醒来,怏怏掀开眼睛,露出异色双瞳。
左琥珀,右宝蓝,十分漂亮。
它趴卧着,像只高贵的小狐狸。
锦虞从未这么近地见过猫,她细皮嫩肉的,宫奴们总怕它们太野挠伤她,故而不允有猫狗进她的宫殿。
可这只雪猫,锦虞总感觉自己养过它很多年。
只是它通体羽白,居然名为乌墨,好生奇怪。
这时,男人指节敲叩案面。
还在柔毯上舒服磨蹭的雪猫,这才不情不愿低呜了声。
它伸个懒腰,跳下软塌,一瞬便蹿出了营帐。
锦虞恍然回神。
她莫不是在雪地跑了太久,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会对他的猫也有怪异的感觉……
*
帐外,雪夜更深。
乌墨侧坐在众人面前,绝美的眼眸微细,清高又贵气。
毕竟相处不是一朝一夕了,乌墨一出来,他们便就明白了里面那人的意思。
为首的另一人叫元佑,他点头笑笑:“得嘞小主子,咱们不打扰了,这就走,这就走!”
而元青略有些迟疑:“真走啊?将军他……”
“嘘,快都散了散了!”元佑挥退了众兵,边将他拽走,边道:“将军用你操心吗,谁能伤得了他?”
元青回头望了眼渐渐远去的军帐,“我担心的是那姑娘,你见哪个进过将军帐里的女子有好下场了?”
“嘭——”
他话音方落,便听见瓷器银瓶的迸裂碰撞声,接二连三自王帐中传来。
两人一怔,懵懵对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