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两人一前一后,玲珑身段靠着那俊挺的胸膛。
池衍看似很是耐心地在教。
但其实,锦虞并没有认真在学。
娇羞,却又忍不住往他温暖的怀里靠近。
更是让那人一遍遍地牵着她的手示范。
池衍什么都没说,只是唇边勾着浅浅的笑痕,拥着那温香软玉。
大约就这么过了一个时辰。
有士兵请示前来。
得了池衍应允后,士兵近他耳语了句什么。
听罢,池衍眼波微动,抬了抬手,那士兵便先行退下了。
花园里静下来。
锦虞仰着头,满目疑惑地看着他。
原本想要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那人眸中的情绪辨不出喜怒,她话到嘴边便又止住了。
下一刻,池衍垂下眸,含着笑。
若无其事对她道:“哥哥去办点事,你先自己玩着。”
见小姑娘乖乖应了声,他轻揉了下她的发。
而后便抬步出了昭纯宫。
……
池衍一路来到锦宸暂住的偏殿。
方才那士兵同他说,东陵的太子殿下已经醒来,他便径直过来了。
元青和何军医一直守在偏殿。
见那人踏进殿中,元青立马欣悦唤了一声“将军”。
池衍一眼便看到,坐在桌边的那人。
一袭深衣,鬓若刀裁,五官英气明朗。
面容虽有一丝病态未退,却是掩不住他举手投足之间的自信和刚毅气质。
锦宸正活动着略微僵硬的手腕。
抬眼间,便和他四目瞬息对撞。
手上的动作顿住,锦宸怔了一下。
此刻是这辈子,他第一次见到池衍,从前都只是听说。
但那无从说起的熟悉感,和属于男人的敏锐,让他一息便觉得,此人最是靠得住。
两人之间的交集,是要追溯到第一世的。
锦宸不知,但池衍却是全记得。
默不作声走近,池衍一掠衣袍,于他对面落下。
敛回深邃的思绪,锦宸先开了口:“池将军,久闻大名。”
不急不徐沏了盏茶递到他面前,又给自己倒上一盏。
池衍才慢条斯理说道:“殿下身体如何?”
托起瓷盏饮了一口,润了润喉。
锦宸不以为意地道了句:“暂时没什么大碍。”
停顿一瞬,他语气深了几分:“事情我都知道,多谢池将军施加援手。”
正如何军医所言,他只是不能言语和动作,感官还是在的。
故而那夜在朝晖殿发生的,和这几日他们在床边的谈话,他都知晓。
池衍略一颔首。
说话的语气云淡风轻:“殿下醒来便好,东帝和那设法易容的段衡,就在御牢关着,要如何处置,我就不多插手了。”
此言之意,那是他们的自己家事和国事。
锦宸眼中一道异彩闪过。
淡淡扬唇:“我以为,池将军倾心相助,也是对东陵感兴趣。”
听得多了,他自然知道赤云骑有心要再立新君。
当那人所做是为增强后盾,没想到,他却是物归原主。
池衍从容抬眸,徐徐道:“我感兴趣的,是你们东陵的人。”
锦宸略微一愣,正要揣度这句话的深意。
又听他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锋:“殿□□内的药效虽清了,余毒却未解,倘若不及时服下解药,还是会有性命之忧。”
说到此处,何军医上前一步。
拱手接道:“正是,殿下可知,所中是何毒?”
锦宸眸色慢慢沉了下来。
指尖敲叩桌面,淡淡道:“那毒叫半傀,传自西域。”
何军医闻之色变:“当真是半傀?此乃西域蛊毒一种,若要解,必须得寻着施蛊之人方可。”
眸心渐生冷澈,锦宸声音却是平静无波:“是尉迟亓的人。”
得知是他,何军医和元青皆不由倒吸了口气。
毕竟此人如今落到了池衍手里,恩怨颇深,想他这般骄傲之人心甘情愿坦言解蛊之法,怕是不容易。
池衍眼眸淡垂,幽深的面上无甚情绪波动。
片刻之后,他如斯淡定:“我知道了。”
随后,那深邃双眸看入锦宸眼中:“此事我来想办法,殿下先去趟昭纯宫吧。”
相比这毒,锦宸更心系自己疼到大的皇妹。
方想询问锦虞的情况,没想到那人倒是先提了。
父皇的事情隐瞒了她这么多年,本是想着让那丫头无忧长大便好,可如今出了事,她怕是都知晓了。
锦宸目露思忖,迟疑半晌才出声:“她现在……”
明白他的忧虑,池衍淡抿一口茶,放下,“放心,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锦宸记挂的心倒是放下来了些。
随后想到什么,他双手交叉缓缓撑上桌面,颇有谈判的意味。
凝眸打量眼前那人一眼。
锦宸语色渐渐意味深长了起来:“池将军,你和孤的皇妹……”
他的军医和亲兵,这几日可没少在他床边谈及他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