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师尊,师尊白衣如雪,立于冰面之上岿然不动,神情淡漠,仿佛无论怎样的攻势都伤不了他半分,强大到像是一座难以攀越的雪山。
程然也感觉到了自己和他的差距几乎是天差地别的,她的攻击犹如以卵击石。
但她也没有就此认输,她的自身实力是不够,那就只有放大招了。
如果将师兄教给她的消魂剑法和万物之灵、太阴之力三种力量结合起来的话,是不是能有与师尊过上几招的力量呢?
但师尊并没有给她准备风雷阵的时间,在她出击了以后,便也忽然对她出手了。
他的身影快如闪电,眨眼般便已来到她的面前,对上师尊冰凉的眼神,她也猛地意识到真正的对战会比现在更激烈和残酷,容不下任何让她准备好的时间。
现在,他们就是对手,而不是师徒。
她只能拼命地躲闪,好争取将风雷阵布下的时间。
她能看得出,师尊显然并没有用出全力,甚至只用了一两分实力,她就已经应付起来特别困难了,被他逼得步步后退,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但风雷阵却还需要一些时间布置的,她只能一边躲避着师尊的攻击,一边暗暗在四周布下了风雷阵。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风雷阵终于结阵成功了。
天空也顿时电闪雷鸣,风云变幻,狂风骤起。
她侧身躲过了师尊的一掌,将风雷之力凝结在了剑上,同时催动了万物之灵的仙术,将凝结成冰的海面所蕴含的灵力迅速吸收过来,缓缓地也凝结于剑上。
而此时师尊也已经朝她刺来了一剑,她便飞身迎上了师尊这一剑。
两道强大的剑气相撞在了一起,她听见了冰块开始破碎的声音。
由于师尊并没有发挥全部实力,而她却是全力以赴,她的剑气便要比师尊的稍微强一些。
当两柄剑相撞的时候,她勉强才稳住了身形,师尊却稍稍后退了小半步,凌厉的剑气也割断了他的一根发丝。
随着他的发丝飘落,他们脚下的冰面也被震碎了,就像是冰雪融化一般,从他们的脚下开始,晶莹的冰面寸寸裂开,逐渐变回了深蓝色的海水。
邬令仪伸手接住了那一根黑色的断发,方抬头看向她,道:“你赢了。”
程然却感觉累得想要躺下来,这一剑将她的灵力几乎耗尽了,她感觉脚下的海水将她的鞋子和裙摆都打湿了。
这时邬令仪却拉住了她的胳膊,带着她一起飞回到了杏花林里。
程然这才坐了下来,靠着身后的大树,喘着气,额头的汗水将头发都打湿了,看起来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反观邬令仪却依然是白衣如雪,神情淡然,气定神闲,他道:“你这样的程度参加仙门大会已经足够了。”
表面看起来她方才那一剑是赢了师尊,但这是在师尊让了她的前提之下,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就比师尊厉害了。
但方才那一剑发挥出的实力也还是令她震惊和欣喜,就算她修为不够也还是能有和修为高深的人一战之力的。
那么,日后就算再遇上了妖帝,她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了。
听了邬令仪的话,程然将气喘匀了以后,才抬头问:“师尊是说……我可以得第一?”
邬令仪却道:“名次并不重要。”
程然一怔,不重要?
他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邬令仪看着她,淡漠的眼眸仿佛透出几分捉摸不透的深意,缓缓道,“哪怕你得了最后一名,只要你想成仙,天书上便必定会有你的名字。”
程然愣住,好半晌,才匪夷所思地问:“师尊卜卦算出来的?”
除了这个,她想不通他怎么那么笃定天书上一定会有她的名字,明明就是还没发生的事情,师尊又不是天道,怎么会这么确定?
邬令仪却道:“你天生就受天道眷顾,与天帝的命格一样,他可以做到的,你自然也可以。”他看着她,一字字道,“而且,你会比他做得更好。”
这么说也能勉强解释得通,但她还是不明白:“那师尊为什么还教我万物之灵的仙术?”
邬令仪目光微深,道:“自然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若你没有足够的实力,却能成为仙人,势必会引来他人的不满和妒忌,后患无穷。”
程然看着他,就像是想要看穿他似的:“可……师尊怎么知道我和天帝的命格一样?”
她心跳有些快,师尊该不会……真的知道她是灵珠吧?
传说里的天道是盘古身死道消以后的意识所化,它无处不在,无所不知。
自然,它会眷顾属于自己的心脏了。
但……师尊是知道她是灵珠才说她受天道眷顾,还是另有缘故?
她努力想要从他的神情里发现蛛丝马迹,师尊的神情却还是淡漠的,连半点儿喜怒哀乐都无法分辨出来,她不由有些失望。
邬令仪却仿佛并不知道她的灵珠身份,只淡淡道:“自然是看出来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
程然却还是有哪里不对,师尊的这些解释看似无懈可击,但……她就是感觉他没对她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