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是个残废是吗?”
“你别激动,我没有这个意思。”秦遇倏地收敛起笑容,认真地看着陆时今的眼睛,“你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坐在轮椅上而已,又不是低人一等,怎么就不能出去见人了?你活着是为了自己,又不是为了其他人,何必管其他人是怎么看你?何况你是为了救人才变成现在这样,是英雄,谁要是敢笑你,我就帮你揍他!”
秦遇边说边举起拳头,在空中虚张声势地挥了挥。
陆时今看他也不像是故意要整自己,火气稍微平息了点,冷哼道:“你的歪理倒是足。”
“我是实事求是,”秦遇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你看我,从小就没父没母的,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要是那么在意别人怎么说、怎么看,那这日子还不过不过了?”
“所以呢,这就是你数学考十三分的理由?”陆时今拿笔戳他胸口,恨铁不成钢道,“你能不能争气点?不是给别人是给你自己,给你死去的父母,你争点气行不行?同样是上学,你就考人家的零头?你这脑子是天生比人笨吗?!”
秦遇揉了揉被陆时今戳的地方,不满道:“啧,你怎么和秦飞白说话一个口气?我是不想学而已,要是想学,分数还不是随便考。”
陆时今:“呵,说大话谁不会?高三你不想学什么时候才想学?等到高考完了吗?”
“别说这些了行不行,你就说周一你去不去吧。”秦遇梗着脖子硬气地说,“你要是实在不想去我也不逼你,到时候我就跟老师说,我爸妈死的早,家里没人管我,我一个野孩子让我自生自灭得了。”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要是被你奶奶听到,又得嘀咕我了。”陆时今装恼捶了他一下。
经过今天一整天相处下来,他也发现了,秦遇这孩子其实人不坏,就是皮了点。
他虽然没和晚辈相处过,但也经历过少年时期,想到他自己在十八岁的时候,也不比秦遇老实多少,就释然了。
毕竟谁的青春不张扬呢。
秦遇委委屈屈地问:“那你去不去?”
陆时今无奈:“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不去吗?但我说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明不明白?”
“OK!”秦遇喜笑颜开地比划了下手势,拿着试卷站了起来,“那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陆叔叔晚安呀~”
陆时今对着关上的门摇了摇头,这小魔星怕不是天生下凡来克他的。
到了周一,陆时今真跟着秦遇去了学校。
一进入学校,就能听到从各座教学楼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这种氛围,一下子就将陆时今带进了校园生活的回忆里。
他上学的时候曾经也是老师家长口中的“问题学生”,逃课上网吧打游戏,上课睡觉看。
可没有孩子天生就是坏孩子,有时候他们的调皮捣蛋,只是想发泄他们身上充沛的精力,给枯燥的学习生活里添上不一样的色彩。
青春只有一次,喜欢的勇敢去尝试,热爱的勇敢去热爱。
才不至于等到被社会打磨得棱角尽失,锋芒暗淡时,回忆起那些青葱岁月,徒留下一片黑白的遗憾。
秦遇推着陆时今去了他班主任的办公室。
班主任姓宋,是个个子不高,身材偏肥的男老师,看见秦遇推着个坐轮椅的男人进来,还愣了一下。
秦遇对老师的态度还算恭敬,“宋老师,早上好,我家长来了。”
宋老师推了下眼镜,审视着陆时今,有些怀疑地问:“你好,我是秦遇的班主任,请问你是秦遇的什么人?”
“他是我叔叔。”秦遇抢着回答。
宋老师:“你叔叔?你还有几个叔叔?”
托了秦遇的福,秦飞白可没少来学校,最高记录是一周来了三次,早就在秦遇的各科老师面前混熟脸了。
陆时今笑了下,“我是他亲叔叔的爱人,他叔叔去了国外出差来不了,所以只能由我过来,老师不会介意吧?”
“原来是这样,当然不会。”宋老师目光有意无意地在陆时今的腿上扫了眼,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下。
陆时今明白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恐怕是想不明白,秦飞白长得一表人才又年轻有为,怎么会找个残废结婚。
完了恐怕还得替秦飞白感叹一声可惜。
这种目光,陆时今一个“假残废”看得都膈应,而原主,怕是早就经历了无数次,所以他才会害怕和外界接触,自欺欺人地把自己和外界隔绝开。
秦遇忽然出声替陆时今解释:“宋老师,您不必奇怪,陆叔叔他不是天生残疾,是为了救我小叔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当时他们在国外一起当战地医生,遇到了恐-怖分子,多亏那时候陆叔叔舍己救了我小叔,我小叔才好端端活了下来。”
陆时今没想到秦遇会把这种事说给一个他第一次见面的老师听。
因为自卑,原主不愿意和别人提起自己为什么会残疾的那段经历,也因此,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陆时今和秦飞白同时出现,只会替秦飞白不值,替秦飞白感到惋惜。
这件事不被提起,这些人就不会知道,秦飞白能安然无恙,是他陆时今付出了双腿的代价换来的,他们到底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