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阮灵问有没有发生什么,有没有被欺负,他提出什么条件。
问题很多,陈静安不知道从哪一个开始回答,也没力气,只说回来后再说,阮灵听出她声音里的倦意,温声安抚。
第二天,贺颂文打电话,说工程那边的事解决了,夸赞那位沈先生是好人,也谢谢她老师周正卿,这次能度过去,多亏他帮忙。
陈静安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如果不是她,舅舅甚至都不会遭遇这无妄之灾。
接着的几天,又是风平浪静。
但陈静安已经知道悄无声息并不代表结束,她被这种沉默击垮,仿佛在沉默中,又出现因她遭殃的人,下一个会是谁,老师,还是爸妈?陈静安不敢深想,被无形惧意笼罩着,她表面再平静,也无法掩盖她已经走到崩溃的边缘的事实。
在这场心理博弈战中,她输得彻底。
陈静安握着手机的掌心发汗,她像是不会拼音,每一个字都拼的艰难,几个字,花费十多分钟——好,我答应你。
最后点击发送,一串已经烂熟于心的没有备注的号码。
几分钟后。
对方回消息:【好,周末接你。】
陈静安忽然卸力,是犯人,得到最终的判决。
—
等待的时间里,陈静安没有半点已经成为沈烈女友的真实感,两个人除了上次的短信,中间并无联系,她知道沈烈忙,甚至有些庆幸,如果以后只是周末联系,日子好像并没那么难熬。
然后周末如期而至,她走进自己的刑场。
沈烈在车内,应该从公司出来,依旧是正装,只是袖口的位置,是那枚袖扣,这熟悉感,让她多一分心安。
他将手中的放置一侧,笑容算得上温润斯文:“喜欢吃什么?”
陈静安上车,说什么都可以,她不挑食。
沈烈便说了餐厅名,淮扬菜,是她家乡菜系:“或许不够地道,但我没办法评判,还需要你尝过后评价。”
陈静安说好,片刻,又问出这几天的一直想问,却没来记得问的问题——“什么时候结束?”
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总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多久,她需要一个确切的时间。
沈烈不意外她问出这种问题,反倒支着下颚,似乎在认真思考:“或许很快,或许很久,无论是哪一种,我好像都无法给出具体时间。”
“我希望您能给一个具体时间。”
“陈小姐想什么时候结束?”沈烈反问。
陈静安审视着他的神情,想要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居心才会问出这种问题,但他神色平常,什么也看不出来,她也不回答,接着问:“我说的能算数吗?”
“不能。”沈烈这次回答的很快。
陈静安气笑了。
“但仍能做些参考。”
是了,从开始就不由她决定,什么时候结束又怎么会呢。想通这一点,倒不怎么生气。她抿着唇不说话,等待他回答。
等到车已经彻底开出大学城,再也不用开开停停,开始畅通无阻行驶时,沈烈才缓缓开口说:“等我什么时候腻,什么时候就结束。”
什么时候腻呢?
陈静安想追问,又觉得这问题更傻气,谁能知道呢?她点头说好,虽然没有确定的时间,但到底有一个希望。
恋爱本来就难以保鲜,像沈烈这样的人,不再有追逐游戏的乐趣,只怕会腻得更快,而她自认性格乏味无趣,大概只会加速这个过程。
问清楚期限,陈静安才感觉到心安,她本以为一路车程会安静无话,然后到餐厅,吃完饭再回学校,仿佛做任务打卡,沈烈却问她恋爱应该怎么谈。
“什么?”陈静安以为自己听错。
沈烈神情并无半点不自然,他重复:“谈恋爱应该做些什么?”
自然的好像是之前询问她的口味,爱吃什么,又有什么忌口。
看出陈静安的想法,沈烈说这是第一次,她本能不相信,怎么可能呢?生来就含着金汤匙少爷公子哥,怎么会恋爱次数为零呢。但沈烈不屑于说谎,在这件事上,同样没理由。
陈静安皱眉,心情复杂。
沈烈问:“我看起来应该谈过很多次?”
陈静安没回答,算是一种默认。
沈烈笑笑,“我虽然是初学,但头脑应当不差,只要老师肯教,我想应该不难学。”
老师指她?可这种事,怎么教?陈静安出神时,垂着的手忽然被握住,温凉的触感让她在意时间反应过来,车内的空间并不富裕,副驾驶的中间有放置水杯的障碍物,但现在上面并无东西,沈烈握着她的手,放上台面。
他骨骼粗壮分明,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手背上隐约能看见藏于冷白皮肤下的血管,脉络清晰分明,跟他相比,陈静安的手要小一些,尽管手指纤细,握紧后也能完整被包裹住。
沈烈游刃有余地握住她的手,问:“牵手是恋爱的第一步吗?”
陈静安手臂僵硬,迟疑片刻说是。
“应该放松一些。”沈烈的手指已经按压上她小臂,顺着肌肉纹理,如今已经进入初夏,她穿着简单T恤,手臂上没有衣料,她能清晰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