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正准备打电话联系一下就眼前一黑,回过神来已经在一楼了。”
“诶,等等。”这会儿反是谷源开了口,“你手机当时还有信号?”
伊莱一愣,“不,我没注意。”
“准确说是刚拿出来就停了电,”他回忆道,“后面再看信号确实是空格……不过,如果只是单纯的停电,也不会这样瞬移吧?”
祝槐:“你们之前居然没有说到这个问题?”
“啊,因为没来得及。”谷源解释说,“我俩是过了一个展厅才碰见的,没说两句呢,就……”
他后半句的音量越来越小。
“不好,”谷源面色一变,“快跑!”
伊莱的神情也不太好看,他俩显然知道的还更多些——祝槐和路婉婉虽然也听到了一股子粘滑的水声,却只能从他们二人的表现来判断出情况不容小觑。
两人几乎是立刻按熄了手机,开始寻找周围的掩体。逃命这事可用不着别人教,祝槐和路婉婉跟着藏在厅前用来装饰的几盆巨型盆栽后,尽可能让花盆和宽阔枝叶遮掩住自己的身形。
路婉婉:“怎么回事啊?”
“我们碰头以后,正准备往外走,”谷源小声说,“也是突然听到这个声音,想着还是先看看再出去……得亏是留了个心眼。”
“反正……你自己看吧。”
叶与叶的缝隙间,伴随着黏腻的摩擦声,正在缓慢向他们方才所在方向移动的生物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
用“生物”来形容也是抬举它了。
灰绿色流体上覆着厚厚的鳞片,向周围淌出了四肢的模糊形状,只有中间一段躯体还能看出些许真正的人形,两颗深陷在皮肉里的黑亮眼珠艰涩地转动着。这简直是噩梦中才会有的存在,它散发着阵阵浓烈的恶臭,一点点靠着柔软的“触肢”向前流动,每一次摩擦都作响出亵渎而不可名状的水声。
初次近距离得见这鬼玩意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这才没真让那异臭给熏晕过去。
他们静静地待在观赏植物后,大气也不敢出,直到那令人作呕的液体声终于远离了耳畔,视野里也一点都不见了怪物的踪影。
“我——我去。”谷源惊魂未定地换气,“知道可能长得丑,没想到长得这么丑,而且味儿还这么——”
路婉婉:“……就算我学法医都受不了这味道。”
祝槐一言难尽地扇了扇,转头看到伊莱·埃文斯也是同样的反应。
“我觉得,”她问,“咱们也该换个地方?”
这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他们也没傻到待在原地等怪物杀个回马枪,干脆蹑手蹑脚地摸进了反方向的展厅。
【全员,请过一个幸运。】
打从进入这“里世界”,他们第一次听到KP的声音。乌漆墨黑的地方谁也看不见谁的数值,但“扑通”一声和痛呼直接出卖了团队中的黑鬼。
谷源疼得失去了表情管理,手机也跟着掉在地上,朝上的那面手电光亮得刺眼。
这一下顿时照亮了害他滑倒的罪魁祸首——地砖上满是颜色可疑的粘滑液体,连地毯也沾了不少,明显能看出几道爬行过的痕迹。
而足够幸运的另外三人完完整整地避过了这些,沉默地看向唯一非酋。
“那东西肯定在这爬过。”谷源苦大仇深,又自嘲道,“我今天和地板格外有缘啊。”
伊莱:“我扶你一把?”
“不用不用。”
谷源拾起手机,自己撑着墙面爬起了身。
“……诶?”
“啊?”路婉婉刚转过来,“怎么了?”
他的手还扶在墙上。
“手,”谷源紧张道,“我的手指头拔不出来了!”
路婉婉立刻把手电光转过去,照清楚了他那边的状况。原来他起身时也没顾别的,顺着就碰上了挂在旁边墙壁上那幅画的画框,然而——
本该只是刷了层光油而光洁干燥的油画表面此刻成了如同沼泽的状态,谷源见鬼似的瞪着自己的两根手指,它们深陷其中,周围甚至漾起了圈圈波纹,粘在里面拔也拔不出来。
“我摸的时候根本就没用力气——”
他咬着牙使尽了劲,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整只手都被吸了进去,“靠!”
前后还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谷源的半条胳膊都消失在了画里,简直就像是有什么在里面用更大的力气拉扯着他一样。他两个队友见势不对正要上前,伊莱·埃文斯的反应还要更快一步,抓着还留在外面的那只手腕试图角力将人拉出来。
“别过来!”
谷源一把甩开了对方。
但这就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后一个动作了。
伊莱被推得向后趔趄,就在下一秒,连仅存的指尖也消失在他们面前,油画也重回了正常的模样。
一室寂静。
“这……”路婉婉声音带颤,“这下我们?”
光照向油画,瞧不出任何端倪,画上描绘着的是一条雨后小路。天空灰蒙蒙的,建筑物旁盘旋着两只像是鸟类的黑影,远远地也有行人来往。但无论是那些“行人”还是建筑,都是如出一辙的扭曲变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