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本来就是种浪费吧!
卡洛琳就很不留情面了。
“我不喜欢太生的肉。”她说。
“啊、啊哈哈哈,还是来点熟食吧。”南风尬笑着打圆场,“有没有什么适合外地人口味的?”
要不是实在食不下咽,谁愿意大老远跑过来吃快餐——一行人相顾无言地垫了点不会出错的汉堡薯条,只觉得这趟旅行已经迎来了个索然无味的开场。
和那些自驾来的游客不一样,他们食宿是由旅行社全包的,汤尼手忙脚乱地打开包,才想起什么地一拍脑袋。
“瞧我这脑子,”他懊恼道,“差点忘了给你们了。”
他从包里翻出东西,一人一朵地递过来。
南风“咦”了声。
祝槐接下的时候也不掩疑惑,小巧的花骨朵似乎是手工做的,背面能看到细密精巧的针脚。
居然是朵白玫瑰。
“这是?”她问。
“信物。”汤尼连忙解释,“狂欢日可以用它来当免费的凭证,当然最重要的是最后那天的祭典,要戴着它才能入场。”
祝槐摆弄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玫瑰花,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但要说到戴嘛……
他们仨的目光齐刷刷钉在了刀疤身上。
刀疤:“……”
他一言不发地黑着脸把绢花塞兜里了。
卡洛琳毫不客气地笑出一声:“噗。”
“那、那我就先送各位回去休息,”汤尼赶紧转移话题,“明早九点我会在大厅等大家碰头,然后再一起去参观,可以吗?”
等到四个人都点过头,他才殷切地去结了账。路上这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酒店大堂倒是挤了点才兴冲冲赶来入住的游客。
汤尼确认过他们都拿到房卡就走了,剩下的都是玩家,大家意思意思两句就准备各回各的房间。
如果让祝槐用一句话来形容——酒店条件跟今天的晚饭简直是成反比。
房间宽敞洁净,打扫得井井有条还看着都是九成新。双人床够大也够软,浴缸是按摩式的,从阳台看出去就是远处一望无际的海景。
祝槐拉上窗帘,检查了一遍房间,这才打开了自己被放在墙角的行李箱。
拿出洗漱包和换洗衣物,真正藏在底下的小箱子就露了出来。
可惜以她的学生身份,KP不让她带真家伙,她能带来防身的只有电击器和一把开了刃的匕首,不过生活在一个枪击每一天的国家,该点的技能点点总不亏。
匕首不好随身,被发现了会起疑。祝槐把电击器别在腰上,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趁月黑风高搞点事。
她随手翻了翻摆在床头柜上的酒店手册。
酒店设施还挺全的,只不过温泉和餐厅都是□□点就关闭,酒吧倒一直开到凌晨三点。
祝槐瞄了一眼指着九点半的时钟,觉得下去溜达一圈也不错。
她锁好门,双手插兜地往电梯那儿走。也是赶巧,路上忽然听到对面的门把“咔哒”响了。
正巧探出个脑袋的南风一脸茫然。
“你也准备出去?”祝槐友好地问。
南风:“啊、嗯……”
“我在想要不要去酒吧转转,”他摸摸后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正好了。”祝槐自然而然邀请道,“我也想去那儿,一起吗?”
“好啊。”
南风马上说,又忽然反应过来,磕磕绊绊解释道:“当、当然我不是那个——”
“我懂我懂,”祝槐笑出了声,“就是去转一圈,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
南风这口气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卡在嗓子眼里憋红了脸。祝槐倒不在意孤男寡女的微妙距离,带头走进了电梯。
她问:“你也是对亡灵节感兴趣吗?”
南风张了张口。
他意识到,和之前聚餐的时候不一样,她问的不是“他”,而是“艾伦·阿狄森”。
他这下完全肯定对方是经历过秘密团的玩家了。
哪怕对玩家间暗地里约定俗成的规矩很是生疏,却明显清楚这种时候该有的做法。
模组大体上分为两种,一种是不分开行动就默认彼此共享情报甚至骰点信息、大家都是相同阵营的队友的合作团,另一种……玩家各自持有着身份秘密,你永远不知道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的队友下一秒会不会捅你一刀。
因为明面上的规则只硬性要求了玩家在NPC面前的角色扮演,并没有规定玩家间的互演,而在合作团里大家独处的时候甚至可以不用太介意自己的人物设定。
初来乍到的新人最常见的误区就是还保留着之前的习惯,哪怕心里知道要提防,举手投足也会不自觉地露了馅。
开场前持有的身份、物品乃至情报,每一个字都是最行之有效的筹码。秘密团里,玩家之间可以偶尔放下在NPC跟前端着的架子,但不能放下戒心。
南风是不愿意回忆自己当初那段血泪史了,能有今天全是被一步步坑出来的。
“是啊。”他打着哈哈,“正好在准备一篇这方面的论文,导师也同意我来取取材。”
祝槐笑而不语。
她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