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有意见。”卡洛琳笑笑,“那你们注意安全。”
卡洛琳昨天的准备工作是做得不错的,他们搬来留在车上的工具,先在地上钉进去一个木楔,再用绳子扎紧。
刀疤嘴里咬着手电筒,绳子另一头绑在他腰上,两手撑在石壁上一点点往下滑。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他们面前,声音却迟迟没有传上来——如此更显得这地道深不可测。又过了好一会儿,刀疤那在层层回音下的喊声才传上来,“可以了,下来吧。”
祝槐调整好挎包的位置,把手电筒挂在了胸前,也有样学样地坐好准备滑下去。
起初是顺利的,可计划始终不如变化快——她在中途就察觉到了不妙——掌心底下是有点滑腻的触感,隧道越往下潮气越重,好些地方都长满了湿漉漉的苔藓,到后面简直是滑得愈来愈快。
好在她反应迅速地在落地前及时撑了一下,这才踩着“刹车”没直接摔着,虽然也冲击得不轻,但好歹在可承受范围内。
祝槐刚回过神,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她的面前,“怎么样?”
刀疤已经解开了绳子,长度是够他们再用它爬上去了。
“还好,”她抓住刀疤的手腕,在对方帮忙下站起来,“谢啦。”
两支手电筒的光亮让视野也更清晰了点,祝槐在下来的半道上感觉到眼前越来越“开阔”,这会儿就确定洞内的高度还是可以的,别说正常站立没有什么问题,洞顶比他们头顶还高出好大一截。
可惜湿气实在太重,到处都长着石藓,灯光照向远处,能看到有些石壁上雕刻着形状难以解读的壁画,但只能依稀辨认出它们画的都是一些矮小的类人生物。
……哦。
祝槐看到上面的狗脸。
反正就是食尸鬼。
就在他俩还打量着四周的时候,南风的叫声由远及近——
“……呜啊啊啊啊啊!”
刀疤:“……先下来的不是斯图尔特吗?”
这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前一后快要挨上的两个身影。前头毫无疑问是卡洛琳,后头是个拼命刹车也刹不住的南风,前者没有叫出来但脸色也不太好看——因为简直可以预见这是个什么结果了。
果不其然,她才刚试图站稳就被紧挨着落地的那个重重撞了一下,又成了两个趴着的。
“抱歉抱歉,”南风哭丧着脸连声道歉,“是我太不小心了……那土太湿了我脚滑!对不起对不起!”
卡洛琳深呼吸。
“……没事。”她还能保持住微笑也是一种本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祝槐已经帮忙捡起了她被害得掉在旁边的手提包,见她站起来就递过去,换来对方一声礼貌的谢谢。
这场不大不小的闹剧算是告一段落,后下来的两人也观察起这幽深的狭长洞穴。这洞穴最宽的地方也不过三人多宽,边上堆垒着好些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动物骨头,无一例外地散发着残余的腐臭味。
“幸亏没有活的东西……?”南风心有戚戚,“不然我刚才岂不是——”
“我喊都喊了。”这是刀疤,“就是因为看了一圈应该没有怪物才用喊的叫你们下来的。”
“嗯……”
祝槐提议,“继续往里走走看?”
这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同意,地面铺得还算平整,但也免不了偶尔的深一脚浅一脚。每隔上几米就可以在墙壁上靠近地面的位置看到个小半人高的洞口,大小很有点熟悉。
祝槐想起南风说的井底下的坑洞,难道通向的就是这里?
可不管怎样都见不到任何有水的迹象,而他们也没过多久就走到了这洞穴的尽头。
视野在一瞬间骤然开阔——才怪,只能说这里是片较为宽敞的空间,但也就是几个平方米,中央立着一座小小的祠堂。这本来可以是个不错的发现,中间神像的位置却已经空了,祝槐凑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指肚抹下来一点薄薄的灰。
“好吧,”她直起身,“看来是白来一趟了。”
南风:“……别告诉我它们跑了。”
“很有可能,”卡洛琳从刀疤身边走过去,“发现这里也许有所暴露……就连夜转移到了更安全的地方。”
“不过确实很隐蔽。”
她环顾道:“一般人还真想不到到这个地方来。”
“隐不隐蔽跟我们也没有多大关系吧?”祝槐无所谓道,“既然找不到什么,是不是应该去别的——”
她正要转身,说到一半的话就忽地顿住了。
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抵上了她的心口。
冰凉的,坚硬的。
枪口死死顶在她后背,逼得她动也动弹不得,祝槐偏头,看见旁边的南风也正被刀疤用手|枪直冲面门地指着,紧张得直咽口水。
“别动,甜心。”
卡洛琳嗓音轻柔地说:“你看,还是有点关系的。”
“把手举起来。”她命令道。
祝槐眨眨眼,按照她的要求举起了双手。
“现在告诉我们,你们两个,谁是海登家那个最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