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如果我三年后带得回来足够的祭品才会让她彻底地——现在我自己做,莎伦记得也没关系,到时候抹除掉她的记忆,我们又可以——”
“你拿着枪,你想阻止我?”爱德华前言不搭后语地大喊大叫道,“那开枪吧,不管怎样,赢的人是我!”
“三分钟,不,一分钟,一分钟之后,你们全都会跟着我一起死——”
货仓的天花板很高。
魔法阵上闪烁的光芒堪称耀眼,而就在那上方的高空处,有一股气旋渐渐地越来越明显。
龙卷风似的气流愈发猛烈,只是看着就让人感到了无形的压迫感。
有什么要降临了。
“不了。”
祝槐放下枪,若有所思地歪歪头。
“目前来看,”事到如今,她依然露出了微笑,“我承认是你赢了。”
……
——门忽然被推开了。
几乎的漆黑一片里,作为唯一光源的电脑屏幕散发着微光,但在推门的人进来前,唯一身处会客室内的人却不在那里。
他坐在不远处的棋盘前,执完白子又执黑子。
士兵进D5。
他端详几秒,将另一方的棋子吃掉了。
“你既然要下棋,”进门的人端着托盘上的点心和饮料走过来,“不开灯开着电脑做什么?”
车进E4。
男人沉吟片刻,“氛围?”
对方:“……”
可再别了。
“我刚刚看到新出的悬赏了,”他轻笑道,“也是‘X’的玩家,听说是骗了个名额和一大笔钱就跑了。”
“敢主动进去的能是什么简单的家伙,要我说是这边太傻。”对方不以为意,“不是悬赏吗?谁啊?”
“不知道,名字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男人说,“唯一的线索就是最开始联络时用的ID名字,据说是叫‘Tikby’。”
“这能找到什么啊?网名这东西——”
男人一句话就掐灭了他,“不,其实我听说过——我说的是现实里。”
“前几年爆出来丑闻的那个叫昴星的皮包公司,”他说,“我有点在意就打听过,证据是被匿名发送过去的,用的名字就是‘Tikby’。”
“‘Tikby’……?”
“再往下查,能查到的东西其实不多,残留的资料也非常少,只追溯到昴星曾经资助过一个孤儿院,但那座孤儿院多年前就毁于大火……”男人道,“但是‘Tikby’这个名字,你可以拆开想想。”
“T、I、K、B、Y……”对方还真思考起来,“这能想到哪里去?”
他烦恼地一下下敲着桌面的指节忽然慢慢停下了。
“……‘The King in Yellow’。”他喃喃说,“可剩下的那个呢?”
“据那很少一部分留下来的资料,应该是‘Bride’。”男人说。
“——他们管那个计划叫‘黄衣之王的祭品新娘’。”
……
强烈的重压感压迫得人无法动弹。
气流激烈到任何接近的物体都足以被轻易绞碎,而就在气旋的最中心,有一只无形的手拨开了它。
阴风寒冷有如来自漆黑的最外层空间,连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冰,最先窥见的是一层层褴褛破碎的黄袍。
被称为神的存在近在咫尺。
“祂”一点点地降临了。
爱德华的狂笑声仿佛已经远在天边,在如此场面之下,那又算得上什么呢。
【目睹“无以名状者”哈斯塔的真身,进行意志检定,成功下降一到十点,失败则随机下降一到一百点SAN值。】
KP毫不留情地说。
【我提醒你,这里会当场撕卡。】
【——等等。】
【你到底是——】
“这重要吗?”
眼前是人类难以理解的景象,祝槐听到心脏狂跳的声音,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嘴角,“……抱歉抱歉,我确实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好笑。”
滑稽到她想笑弯腰了。
[斯卡蒂(祝槐)]进行意志检定,70/70,成功。
SAN值下降两点。
爱德华的笑声猛然一滞。
原因无他,戴着苍白面具的神明正在向地面逼近,褴褛黄衣下丑恶的触须四下舞动,足以轻松毁掉或是吸取对方意志的触手从她身旁扫过,却没有碰到她分毫。
祝槐似笑非笑地扬了扬眉。
“……终于见到你了。”她慢慢地说。
她恨之入骨的“情人”。
她命中注定的……死敌。
不过——现在,就让她再稍微利用一下吧。
“我亲爱的王啊,”她在爱德华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扬声道,“伟大的深空星海之主。”
“作为您最虔诚的信徒,作为您的代行人,我现在将那些有着愚蠢信仰的深潜者,还有这个男人献祭于您——”
“请享用这份祭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