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地追在后头,架势有如在追从钱包里飞出去的纸钞。其他人隔岸观火,连祝槐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拉着行李箱跟在尾端溜达——虽说深潜者出身的鱼鱼不会晕车晕机晕船,慢点总不出错。
阿斯加德大酒店的电梯轿厢足够宽敞,站下七人一箱也绰绰有余。除了独住的大小姐,余下同行的则是两人一间。
除了用用假名和将错就错不解释,薇拉倒没有刻意隐瞒过自己的性别。加上本来也是她俩关系好,桑德拉那边就干脆这么分的。
但待遇摆在这里,别说两个人了,安排给他们的套房当家庭间住七八个都没问题。
进门就有冰箱和开放式厨房,除了客厅还设有娱乐厅,最里面的卧室分为主次卧,还附带了衣帽间和客卫。
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延伸到窗台,落地窗外就是山谷峡间的优美湖色。从地毯到沙发再到台灯,虽说不是过于华贵繁复的风格,但以做工和用料就看得出来,无一不是顶奢。
“要不是前头有‘潘多拉’和天堂岛那个庄园……”侦探连连摇头,“算了,这比那俩还夸张。”
祝槐看了一圈,回来把那只行李箱放倒打开了。
薇拉立时也来了精神。
让她看看里头藏的是什么好——
下一秒,一只麻袋从中鱼跃而出,空中七百二十度转体接托马斯回旋。
经过以往的表演,它很有偶像包袱,一个前空翻落地后还不忘对着周围不存在的观众鞠躬,感谢虚空中的掌声。
鱼鱼,堂堂登场!
薇拉“……”
薇拉“???????”
她默默抬手拍了两下。
套着麻袋的深潜者无比感动,顿时掏出工具要来表演一个旱地干拔钻火圈。
祝槐“……”
你自己来就算了这些东西从哪掏出来的?!
火苗出师未捷身先死,被祝槐眼疾手快地抢走了打火机。
“等回去了,回去以后再表演。”她选择不打击孩子的梦想,“你还可以去学杂技。”
深潜者“!!!”
鱼眼里闪着动容的泪光!
“它……”真相不难猜,薇拉失语道,“自己跟来的?”
祝槐耸耸肩——你觉得呢?
深潜者俨然把这当成了夸赞,两只手一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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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其他行李已经趁着在楼下寒暄的时间送来了房内,这会儿不用担心有谁再来。但快到晚饭时间,他们也是说好安顿后就再在门廊那边碰头汇合的。
“等等给你带吃的,”祝槐说,“这次好好待在房间里。”
深潜者老老实实地点头。
祝槐“如果有人敲门要怎么办?”
深潜者在身前打了个大叉,安安静静地蹲在了沙发后。
祝槐“有人开门进来呢?”
深潜者手搭凉棚,四下观望一番,马上找到最佳藏身地点。它一个滑铲滑到衣柜边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去关好门,只留一只鱼眼在缝里谨慎地观察外面的情形。
祝槐“???”
祝槐“别拍了!”
“放心,”薇拉严肃地说,还是抱着自己随时随地用来留证的相机不放,“绝对不外传。”
这可是早期人类驯服深潜者珍贵影像!
“浴室待着去吧。”祝槐也干脆放弃了,她拍拍鱼脑袋,深潜者马上欢天喜地去开水龙头了,“你这次带了多少?”
“禁止刻板印象。”薇拉一本正经道。
前提是如果她没有一边说一边从身上解下箱子里翻出四把枪。
KP“……”
算了,拦都懒得拦了。
祝槐“……”
不不不,这完全是得到证实的合理猜想了好吗?!
其实有休谟家的保镖和世界树在,也不用太担心武器储备问题,但枪这事嘛——多多益善,一切恐惧源于火力不足。
她们目前还只带了轻捷便于行动的,出门走过走廊铺着的松软地毯,不等瞧见中间的小厅,先听到那边有人高谈阔论的声音。
桑德拉脸上就写着不耐,站在她旁边的男人却熟视无睹似的,沉浸在自己的演说里。他刘海骚包地烫了卷,站在那里就宛如一只鸡冠抖擞的大公鸡。
旁边的保镖不仅有她们认识的两个,也有跟着他的,显然身份也不简单。
祝槐和薇拉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对自己刚做成的矿石生意侃侃而谈——尽管那听上去只是这挂牌负责人签了个名。
他的目光也落在新来二人的身上,并且熟练地无视了男装打扮的薇拉。
“哦,”男人油腔滑调地说,“所以这位美丽的小姐也是与你同行——”
薇拉“……”
她默默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祝槐挑挑眉,而桑德拉厌倦道“还是回到刚才那个话题吧,就算我对那颗‘天堂鸟’不感兴趣,也不会用这种儿戏的办法放弃的。”
男人讪讪一笑,又不服气道“什么叫儿戏,这是愿赌服输。”
“休谟大小姐不愿意就算啦,”他故作大度地一摆手,“我还以为你会去赌场寻点小乐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