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掉了手中已经打折了皮鞭,慢悠悠地走到桌子边上,在一排刑具之间,选了一个扁平烙铁,让下属生起火来。
“偶尔也需要尝试一下,这些原始点法子,你说是吗,沈队?”汤东莱一边拿起酒瓶,大口灌下里边啤酒,一边抹嘴笑道。
被吊起那名男人仅是抬了抬眼皮,面上没有丝毫慌乱神情,更不会出现害怕求饶征兆,这让汤东莱感到非常不爽。
审讯一大乐趣,就是看着砧板上猎物被切割得七散八落,并且发出哀嚎模样。
如果不幸审到了一名哑巴,那就只能看看对方脸上泪水了。
可惜,无论是惨叫声,还是掉眼泪,两样都未在这名男人身上发现。
让汤东莱感到又是生气,又是期待。
有挑战猎物,倒是可以换换口味,也比刚用刑就讨饶那些囚犯,要刺激多。
那种千篇一律反应,确是腻歪了些。
汤东莱并不在乎被吊着男人有无回话,他自顾自地说完后,便坐在了桌子后边沙发上。
此时两名年轻下属非常识趣地走了过来,为这具肥胖躯体捏肩揉腿。
汤东莱朝其貌不扬夏安使了个眼色,道,“上头说明日要更换审讯员?什么时候事情,怎么不早点通知。”
夏安闻言,赶紧从挣扎情绪中回过神来,连忙将手里文件递了过来。
他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解释道,“因为这段时间讯问进展不多,加上组织又催得紧了,所以安排了专员下来陪审。”
汤东莱冷笑一声,道,“陪审?倒不如说是专审,有上头人在,哪还有我什么话语权呢。”
此时,一名帮他捶着肩膀下属笑道,“汤长官,不管那人是谁,既然到了融雪镇,在您地盘上,那肯定也得顾忌一二,谨慎行事才行,这审讯事情,哪里轮得到他说话呢。”
汤东莱笑眯眯地抓了一把青年脸,看着那俊秀五官,手便顺着衣服往里摸了摸,回道,“不错,算会说话,今晚好好赏赏你。”
青年乖巧地腻了过来,依靠在这肥硕身子上,轻笑道,“谢谢长官!”
汤东莱又摸了几把,这才一脚将另外一名青年踹开,嘴里骂道,“怎么捶,没吃饭吗?!”
那名青年连忙跪在地上,低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只是讨饶道,“对不起,汤长官,请您饶恕!”
汤东莱眼神划过跪着青年,这是吃过很多次了,已经有些腻味了。
捶肩膀还是新宠,倒是可以勉强解解馋,也不知道新来这名专员,长得如何……
夏安站在一旁,不敢言语,他这张平平无奇脸,可谓是最好保护。
别人都希望爸妈将自己生得好些,可自从转到汤长官手下后,夏安就十分庆幸当初完全不会捡好地方长自己。
丑,也有丑好处。
他看向那两名青年,想来他们刚加入时候,也是意气风发,天真活泼,结果现在,都成了以色侍人金丝雀了。
再严密组织,也很难控制到每一处边边角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过来限制住汤东莱这样行为。
夏安在脑海中左思右想,突然耳边传来滋滋声音,他定晴一看,原来是烙铁烤好了。
灼热通红铁片,被汤东莱通过手柄握住。
只见他露出一股邪笑,朝被吊着男人缓缓靠近。
夏安不忍直视,却又不敢开口,只能默默地移开了眼睛。
汤东莱吹了下被烧得通红铁片,好心道,“沈队,看我对你好吧,先降降温,免得烫坏了这张脸,那就太暴殄天物了。”
他盯着这名男人英俊无暇五官,心里极度不平衡,哪怕细小眼睛被肥肉挤着,也依旧透露出了丝丝恶心目光。
汤东莱给出了最后通牒,“再不说出你们根据地在哪里,可别怪我手一抖,把你这一双眼睛,也给烫瞎了!”
沈擎低低笑了一声,用干涸沙哑嗓子开口道,“随你。”
看见囚徒竟敢用这样态度对待自己,汤东莱一时之间,怒从心来,举着烙铁手都气得发抖。
他目露凶光,冷笑着就要将烙铁按在这名男人脸上,肆意毁坏美好事物,可是一种舒服享受。
说时迟,那时快,夏安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汤东莱被吓了一跳,他停下了手里动作,不耐地转过身,朝那名下属喝道,“你叫什么!”
夏安镇定住心神,颤抖着开口道,“汤长官,我刚收到信息,那名专员已经抵达行政中心大门了,需要派人出去迎接。”
汤东莱没好气地问道,“不是说明天才来吗,这大半夜,也不嫌打搅到人。”
夏安咽了咽口水,道,“可是他人来都来了,我们是不是要出去……”
汤东莱摆了摆手,道,“就你去吧,先把专员安置好,省得麻烦。”
夏安点了点头,他斟酌片刻,又道,“长官,如果专员提出要来这边看看呢?”
有时候初来乍到上级官员,为了做做面子,是会摆出一副不辞辛劳模样来。
不管如何,夏安只希望能阻止今晚这场刑罚!
组织里对于审讯所用刑罚,是有一个度量,不会真把犯人弄得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