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晴一愣,不明白姜子丰为什麽这麽问,难道这俩小子不止拿了落日冰心?
但若拿了别的东西,严谨应该告诉她呀!
她直觉这里面有问题,看了严谨一眼,见他气定神闲,暗道这孩子是个实诚人,若有问题,也该是出在林云身上。
便又看向林云,见林云昂首站立,也不像是做了坏事的样子。
又想,林云这小子虽然顽劣,但本性善良,而且追随李沐尘那麽久,也算悟道的种子,绝非偷鸡摸狗之辈。
便道:“师兄何出此言?”
姜子丰忽然笑起来:“师妹啊师妹,你是太信任他们两个了啊!落日冰心虽是上等灵物,但在天都也不算十分稀罕。若只少了落日冰心,我用得着这样大动干戈?”
向晚晴微微皱眉:“还少了什麽东西?”
“山河社稷图!”姜子丰说这五个字的时候面容肃然。
向晚晴吃了一惊。
山河社稷图可是至宝,乃是上古遗留之物,表面是一幅画,内里却暗藏乾坤丶别有世界。在天都的众多藏宝之中,它也算得上是珍品中的珍品了。
“不可能!”向晚晴说,“山河社稷图挂在藏宝阁二层的九天玄照壁上,有法咒守护,不知咒密的人根本取不下来。何况他们两个连二层都上不去,怎麽可能拿走山河社稷图?”
姜子丰冷笑道:“这就不知道了。但山河社稷图丢失是事实,丢失的时间就在昨晚。而昨晚,只有他们两个进了藏宝阁,而且二楼的玄关的枢机被人动过,显然他们上过二楼。”
向晚晴看向林云和严谨,问道:“你们两个老实说,有没有上过藏宝阁二楼?”
林云道:“是上过二楼,但我们没有拿二楼的东西,我也不认识什麽山河社稷图。”
严谨也说:“是啊,我们什麽都没拿。”
向晚晴一听就觉得事情严重了。
“落日冰心在一楼,你们上二楼干什麽?不知道二楼有禁制,随意乱闯,会要了你们的小命吗?”
“正因为没上过二楼,我们才好奇上去看看。昨晚二楼的大门开着,我们以为上面有人,忍不住好奇上去看了一眼,而且也没有遇到什麽禁制。”严谨解释道。
向晚晴目光如电,直视二人,见他们目光坚定,心神自然,知道他们没有说谎。
她心如明镜,知道这大概率是被人陷害了。
可是他们两个来天都不过九年,平日除了顽皮,也没什麽劣迹,没有得罪过什麽人。反而林云嬉皮笑脸的,嘴巴又甜,很招人喜欢。而严谨老实又勤快,无论谁叫他干点什麽活,他从无二话。
唯一看不惯他们两个的,大概也只有坐在大殿中央的姜子丰了。
但向晚晴不明白,姜子丰费那麽大劲陷害这俩孩子干什麽?就因为他们是李沐尘的亲戚?
诬陷他们偷山河社稷图,这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整啊!
向晚晴看了姜子丰一眼。她知道姜子丰有些小气,但实在无法把他和狠毒这个词联系起来。
姜子丰虽然排行在向晚晴之前,论辈分是向晚晴的师兄,但实际年龄比向晚晴小很多,只是㣉门早而已。
在李沐尘来天都之前,姜子丰就是那个最受师兄师姐们宠爱的小师弟。
向晚晴过去也很宠他,嘴上叫着师兄,实际却是把他当弟弟看的。
在李沐尘出现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不错。
“师兄,他们两个的品性我很了解,我相信他们不会偷东西。而且,山河社稷图是重宝,别说他们,就算你我也无法驾驭,他们没有偷图的理由。真要偷,随便偷些灵药和低等级的法宝更实用呢!”向晚晴替林云和严谨辩解着。
姜子丰微微一笑:“师妹说得有道理,我也是这麽想的,但证据确凿,不容争辩,总不会是我故意诬陷他们吧?”
“哼!你就是在诬陷我们!”林云怒道。
严谨偷偷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了解这个表哥,平日聪明伶俐胜过自己百倍,但若谁触及他的逆鳞,他却是丝毫不会客气,必定是要拚命的。
“呵呵,我诬陷你?小子,你有这个资格吗?别以为师父把你们带回来,你们就多了不起了。记住,你们还没有入门,没有拜过祖师爷,算不得天都弟子。”姜子丰冷笑道。
林云正要怒怼回去,却被向晚晴一眼瞪了回去。
向晚晴道:“师兄,或许这其中有什麽误会,等查明真相,再做定论不迟。”
姜子丰说:“真相当然要查明,我已经派人去了。若不是他们做的,我自然不会冤枉他们。不过若真是他们偷的,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向晚晴正在思索姜子丰会怎麽去查,若是要冤枉他们,又会用什麽手段。
就在这时,几名当值弟子进来,看见向晚晴,先朝她作了一揖,然後面向姜子丰:
“回禀姜师叔,弟子等搜查了林云和严谨住处,并无异常。”
“你看,说了不是我们拿的。”林云昂然道。
严谨也松了一口气。
但向晚晴却觉得没那麽简单,以姜子丰的心机和手段,林云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