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来两颗,抛飞接住,随手把玩:“不错,小师叔这副模样甚美。”
他看似轻松随意,但嗜血短刃已然从血脉间凝结而出,有蠢蠢欲动地、动手念头。
“你上次说话,”李承霜问,“还算不算数?”
江远寒心说我这是又说什么了?面上却还只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他哪儿记得住自己都说了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孩子话,是可以不算数。
李承霜凝视着他,见对方没有回答,便伸手推开棋枰,握住了他手。
江远寒盯着对方动向,戒备地手痒,简直想立即甩开,但又因为他手上刚刚才受伤,血还没止住,就又忍了忍。
“那次为什么逃。”李承霜问,“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此刻小师叔似乎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江远寒却认为这是因为他欲念封进了魔纹里,而自己是魔族,令魔纹天生亲近缘故,更觉得是因为那天晚上才让这一缕欲念影响了小师叔修行。
他虽然不喜欢捷径,但并不会因为别人走捷径就去把路堵死。
“你哪里都不好。”江远寒毫不留情,脸都不红地说着违心话,“我就喜欢强迫不情愿人,要世上姻缘全都两厢情愿,那有什么意思?”
小师叔边听边点头,似乎是在思考,就在江远寒想要抽回手时候,猛地被对方攥住了手腕,拉近到难以想象距离。
明月良夜,望归岛下了半宿雪。
雪花仍飘拂。江远寒却要被他身上似有若无清冽气息俘虏了。他头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很好色,能够被一个人身上气息所迷惑晃神。
只这瞬息晃神,李承霜就已经抱住了他。小师叔身上是冷,从来都冷,从他功法、性情、佩剑、从他每一寸气息,都弥漫着触之微凉冷意。但这种冷冽并没有很强攻击性和掠夺气息,反而像是薄雪融化,沉没在了他怀中。
江远寒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吻,他按着对方肩膀,意志不坚地动摇了想法,过了半晌,他才伸手回抱了一下对方,低低地道:“……不太好吧。”
“没有不好。”李承霜道,“我想。”
他眸色幽邃沉暗,如同折射不出任何光芒深渊。但仔细观察过去时,又觉得奇光烁烁。
江远寒舔了舔唇,犹豫着要不要把那天没做完春梦给梦完,但他伸手一摸到小师叔身躯,又慢慢地清醒了。
“你亲近我,不是自愿。”他微微皱眉,“是因为……唔……”
李承霜没有给他说完机会。他轻轻地亲吻了过去,一下子就唤起了江远寒最喜欢那种感觉——那种缠绵、柔和、触之如水感觉,既绵柔得无限包容,但又缜密得像是铺下天罗地网,来捕捉一只不驯鸟雀。
像是水雾裹挟着热流,像是一切最美好柔和、又难以描述东西。都在对方亲吻时悄悄地附着过来,让人头晕目眩。
等江远寒找回神智时候,已经是他伏在小师叔怀里,勾着他脖颈索吻了。他停了一刹,缓了口气,狠狠地将神思从引诱中拔.出来,有点恼羞成怒地、压着声音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媚术?”
这句话问得太荒唐了。
李承霜静默如渊地望着他,点了点被对方咬破皮唇角,轻声道:“是你有。”
江远寒霎时被对方隐而不言含蓄示意而冒犯到,脸上顿时火辣辣,他牙齿尖利,稍微用力就能把人咬破。
“这他妈算什么事儿。”江远寒松了胳膊,自暴自弃地躺了下来,伸手用手背捂住眼睛,头疼地道,“玄剑派玉霄神要被我拖下欲海深渊了,扶象道人和凌波道人还不活刮了我?!”
扶象道人成山和凌波道人凝水,他们两人虽然没有亲自追杀过江远寒,但也从旁协助过。江远寒对这俩人水平深有了解,完全不是眼下这具身体可以抗衡。
要是自己魔族本体,倒还可以把玉霄神直接拐走,强扭瓜不甜也扭了,但是……
他轻轻吸气,命不久矣和大祸临头感觉盖顶地压下来,还没等江远寒清醒到那么一炷香,对方触碰就又似有若无地过来了。
“掌门师兄和凝水师姐性情平和。”小师叔低低地道,“没有那么可怖。”
江远寒丧气满满地勾了下唇,懒得跟他解释:“你说是就是吧……”
他唇又被李承霜亲了一下,触感柔软至极。李承霜慢慢地解他衣衫——这次不是在梦里,是真在玄剑派他自己仙府里、在冷月白雪飘静夜之中。
他动作虽然有条理,却非常温吞缓慢。江远寒忍受不了这种像凌迟等待和忍耐,他坐到小师叔腰上,作风颇为粗暴地撕扯掉了他衣服,露出一张“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先享受了再说”反派魔头表情。
李承霜沉默地看着他。
小狐狸牙尖嘴利,抢夺主动权时候总是咬伤他。他身上充满了攻击性和煞气,充满了不容人极端情绪,但又非常渴望那些柔和安抚,温然抚摸。
江远寒一副要糟蹋了对方架势,低头埋在他脖颈间,小尖牙往他喉结上咬了一个印儿,像盖个戳儿一样,正当在进一步时,忽地被小师叔环住了腰。
小师叔手明明是凉,可是环绕力度却恰到好处,像是拿捏住了猫后颈、捏住了蛇七寸,让挺直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