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2 / 3)

只能发挥出元婴的实力。但他终究是洞虚境的元神,只要他愿意,念头可以关乎于四时天象,改变天气。

他伸手继续拍了拍对方的头,很没天赋地安慰道:“你叫什么,来,我们聊聊小师叔的事。”

那个弟子还想挣扎一下,威武不能屈,可看到天上聚过来的云就蔫了,想破头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莫知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就性情大变了。

他露出屈辱的神情,可是江远寒就喜欢侮辱这些正道弟子,他被取悦到了,拎猫似的捏着对方的后衣领,有一句没一句地问过去。

实在是太反派了,像个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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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剑殿。

殿内坐着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一位年在三十左右的女修,俱是一身道服。老者名为成山,是玄剑派掌门,也称扶象道人,而女修名为凝水,乃是李承霜的师姐,也称凌波道人。

扶象道人垂着眼皮,听着李承霜诉说妖群暴动之时,眸光才倏忽闪了闪。他转头扫了一眼一旁的凝水,没说什么,而是注视了一会儿李承霜的神色,忽道:“你有别的心事?”

李承霜沉默片刻,道:“是。”

“玉霄神有圣人之心,待众生皆如一。你的心事,想必就是天下事,你说吧。”

不是天下事,是……

李承霜手指蜷紧,吐出一口气,取出辟寒剑。他一手握住剑柄,将辟寒剑拔出鞘中,露出上面空白的一片魔纹。

四下寂静,扶象道人转了转拂尘,良久才道:“师父当年为你选的魔剑,就是为了分离你的情与欲。你……”

“师父与师兄的苦心付之东流,是我无能。”李承霜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但大道之途,本就没有捷径。这样,不好吗?”

扶象道人半晌不语,他挥了挥拂尘,望向一侧浮沫沉浮的茶面,沉吟道:“不是不好。……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李承霜抬起眼,不知道该如何说。

那个人说要自己喜爱他,可又将彼此关系视为过路之人。他为了目的而来,也将为了目的离开,他说“从不说谎”,也说“常常骗人。”如此地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行事随心的人,难道要说自己为了他的美貌而动了欲念么?

他心里知道,不是因为什么美貌。但他又实在想不出,对那个人与众不同的理由。

扶象道人见他没有说,也就不会相逼,而是启动了掌门令牌,向周围各派传讯,请求解去渺云山之围,布下许多安排之后,又问道:“你刚刚说,落凤琴断了?”

“嗯。”

“不要回渺云山了。”扶象道人开口,“在望归岛上,更易修琴。”

李承霜也并不是非要回去,他的确需要时间来修琴,也修心,便没有回绝。

三人又聊了许久,等到李承霜离开奉剑殿,一直寡言的凝水才看向身旁的掌门师兄,担忧问道:“师兄,渺云山的妖母暴动,是不是因为剑纹遗失,让承霜师弟的气息……”

扶象道人伸手抵了抵唇,凝水便意会不言。他思索道:“师父分离他的情与欲,本就不是为了在道途上能有捷径。实在是承霜师弟身份特殊,只有残缺一部分,才能保全他的……安宁。”

凝水念了声“无量天尊”,慢慢地道:“师兄,承霜师弟有绝世天资,且是作为人族长大的,人妖两族的多年积怨,不应该牵连到他。”

“那就让他永远清净,让他身边,永远没有影响他修道的人。”扶象道人闭上眼,“玉霄神心中,只能有众生,不能有自己。”

凝水转了转手中的道珠,低声道:“理应如此。”

江远寒揪着那个叫范陶的弟子,强迫青年跟他不甘不愿地聊天。这回范陶终于相信他们两个是那种关系了,震惊了很久才接受现实。

江远寒侧敲旁击、套路一个接一个地骗对方说话,知道了很多小师叔以前的事。他知道的越多,就越觉得自己这种人不应该跟对方掺和在一起,但事已至此,他没有办法,不能回头。

回头也没有路了。他要自己杀出来一条才行。

江远寒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琴,听一边的范陶控诉自己,只觉得很好笑。就在落花满地之时,一旁的玄剑派弟子突然不说话了,而是拘谨地站起身,唤了一句:“长老。”

他抬头望去,见到一身素袍的凝水立在桂花树下,肩头落满了残瓣,像是看了很久。

范陶扯了他一下,似乎是想提醒莫知跟着守礼。但对方却直直地望过去,分毫未动。

凌波道人抬起手,拂尘扫过花瓣,道:“你先走。我有些事想跟莫知说。”

范陶不敢细问,但也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离开了。

江远寒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擦琴,把落凤琴擦得整洁干净之后,听到对方开口:“离开玄剑派吧。”

他的手指一顿,弦音微动,颤出一声鸣响。

“你别耽误他。”凝水上前几步,坐到了他的对面,“承霜师弟修的是太上之道,他心里不能偏爱你,但凡有了偏爱,必起私心,有了私心,如何成道?”

江远寒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了,不要说小师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