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牙和利爪小狐狸窝在他怀里,连掌心里腰身都软化下来了。
李承霜一边吻他,一边慢慢、从容不迫地解开他带钩,把玉石做纽扯乱了,连同层叠衣袍都乱了起来。
江远寒没察觉哪里不对,在换气时略微压着一点气力,小声道:“你这么索吻,像是我情人。”
李承霜动作停了一下,眸光低暗而沉静,低声问:“可以吗?”
“什么?”
“做……你情人。”
静夜漫长,幽幽冷光映照在迷幻梦境之中,比起那些让人心旌摇曳亲密,更动人心切,反而是李承霜出口话语,一字一句,柔情缱绻,像是味道甜蜜糖果,融化流淌下来。
谁能不为此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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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静夜,后半夜却滚了几声闷雷。雷声似远似近,不太正常地响起来,时而仿佛百里之外,时而又瞬息般猛然炸响于头顶。
江远寒从梦中醒来时,神情还是一片呆滞。他伸手揉了把脸,低声念叨:“幸好醒了……”
怎么会有李承霜那种人。他怎么能用如此平静语气说出这种请求。江远寒觉得自己当时脑海都是混乱,他一边被小师叔话炸得心神不宁,一边又被意味不明地脱了衣服,再加上外头这两声闷雷,直接一脚把他踹出了成年人世界。
……踹出来也好,我还是个孩子。江远寒捂住脸想到。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默不作声地往小师叔那边扫了一眼,见另一侧毫无动静,才安心地翻过身继续睡了。
月色蔓延,光芒映照到李承霜修长手指间。
在一片昏暗与寂静中,李承霜睁开眼看了看指间漏过月光,静默良久,却不敢望向另一端。
眼前火堆胡乱地晃动,火堆下是一间青铜铸造托炉法器,可保火焰长燃不灭。
江远寒看着眼前跳动一片橘红橙红,被火堆鲜亮晃得有点眼晕,眼睛发涩,生理性地湿润了一些。
“入夜你都不叫我,怎么,回不去了吗?”
李承霜伫立在他身后,在右侧方向:“封山大阵锁了,渺云山驻地无法进出。……妖群踏碎了周遭建筑和闲置民宅,杀了……”
江远寒目光移过去,一动不动地等着他下半句。
“……杀了一地蛐蛐。”
江远寒原本已做好接受惨烈回答心理准备,结果没想到小师叔还有这么点冷冰冰幽默。他伸手捏了捏鼻梁骨,觉得体内一丝魔气都聚不上来,头一阵阵地疼,针扎似:“晚秋了,蛐蛐也没有那么多了。”
“嗯。”李承霜应道,“驻地回不去了,我想回玄剑派总部告知掌门师兄,不知道你作何打算,所以等你醒来。”
“你可以叫醒我。”江远寒一边说,一边站起身,他将身上外袍还给对方,道,“我怎么感觉,遇到你之后,我受伤受得比以前还勤。”
李承霜沉默不语,半晌才道:“我拖累你……”
“打住。”江远寒厌烦听这种话,“你要是觉得拖累我,就早点喜欢上我,省去我钻研功夫。”
小师叔没话了,他匆促地移开视线,像是被这句直接坦率且带着目性话敲了一下心口——对方好像只把情与爱当成一项任务,一种工具,但又格外专一不改地只这么对待他一个人。
他微妙地高兴,又微妙地低落,甚至想到这背后有什么圈套,什么长久设计阴谋,但最终只是握紧了手中辟寒剑,掌心贴着剑鞘上纹路,把寒剑熨得温热。
他这些年受得赞誉多了。什么年青一代当代第一人,玄剑派后继之望,什么九天飞下玉霄神,这些名利在他眼前便如云烟一般。
但此刻夜冷雪深,天地静无虫鸣。最极致寂然沉思之下,他竟默默地觉得,自己值得这么个人长久地算计、精心接近,大半还要感谢这些云烟般虚名。
江远寒不如他想得广,也不知道小师叔什么时候想法杂乱了起来。他都不觉得自己是精心接近、与之恰恰相反,他觉得自己缺乏经验和设计,要让对方喜爱自己似乎有些难度……除非小师叔修是什么合欢大道。
远处有一座小镇,脱离了渺云山范围,没有受到妖群碾过波及。江远寒跟小师叔商议了一下,决定今晚在那里休息一下,各自恢复伤势,明天再一同前往玄剑派。
只不过事情赶得太恰好,镇上客栈只有一间房。
两个男人,且还是刚刚才出生入死过,怎么着也算是过了命兄弟了。江远寒没觉得不妥,沐浴洗漱上.床,还把更换衣服准备好,躺得安安稳稳。
房间开了一点点窗,微风从下方散进来。
满山雪色,月光盈润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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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寒没睡好。
他又被那条白蟒缠住了。
白蟒头颅贴在他身边。细腻鳞片擦过他皮肤,微凉柔腻,有一种令人战栗触感。蟒蛇身躯十分庞大,长长蛇身缠着他腰,蹭着他背,尾尖儿软乎乎地磨了磨江远寒光滑脚踝。
白蟒本质是魔纹。江远寒恰巧此刻魔气消耗殆尽,所以也不拒绝魔纹亲近和依偎。
巨大白蟒甜腻地环着他,湿润信子舔他脖颈。江远寒伸手摸了摸蟒蛇鳞片,指腹从侧边纹路抚摸而下,低声道:“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