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扶住气得大口喘息的世子夫人,“郡主消消气,您与他计较什么?您想想世子。”
千万别冲动!
清河郡王容不得他人轻视宗室,也不允许宗室薄待朝臣。
安国公主府左右卫的规制参考东宫左右卫,左右卫将军皆是三品,中郎将四品,世子夫人这巴掌若是打下去,绝不是罚俸就能过去。
世子夫人听见仆人提起‘世子’才冷静下来,她甩开仆人的手,冷声道,“抬头,本郡主要记住你。”
戎冲抬起头,从容开口,“臣乃安国公主府左卫中郎将戎冲,原任千牛备身,承蒙先祖恩德,得世袭之职,才能侍奉郡王。家祖任太原府牧,家兄任金吾卫将军。”
世子夫人险些咬碎满口银牙。
太原府牧已经是正二品大员,就算是信阳郡王也不会轻易得罪对方,戎冲的兄长更惹不得。
能在金吾卫任将军,就算不能得焱光帝的青眼也是莫岣的心腹。
放眼朝廷上下,谁敢招惹白千里和莫岣?
“让开,我要见虞珩。”世子夫人深吸了口气,不再看戎冲让人厌恶的脸。
戎冲开口,仍旧已经说了无数次的话,“臣已经派人去禀告郡王,郡王还未让人传话,请您耐心等待。”
“虞珩果然在府内?”世子夫人双眼发亮。
“臣不知”戎冲满脸冷漠。
世子夫人刚勉强咽下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她看了眼天上已经从正中央朝西偏移的太阳,彻底失去耐心,以只有她和戎冲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原本我是想与虞珩好好商量,是你们逼我不留情面。
说罢,没等戎冲做出任何反应,世子夫人已经提着裙子往安国公主府大门前的台阶下走。
收到世子夫人目光催促的仆人们心口皆苦,却不敢违背世子夫人的命令,咬着牙做出惊讶慌张的模样。
“世子夫人!”
“襄临郡王要逼死亲伯母了!”
“您千万别想不开!”
......
戎冲平静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张嘴就要叫人将正闹事的仆人们抓起来送官。
至于英国公世子夫人.....。
戎冲才不信这个人真的会寻死。
没等戎冲开口,林钊派到大门处的人就小跑到戎冲身边,将林钊交代他的话转述给戎冲。
戎冲脸上的郁色渐消,冷漠的望着又要寻死觅活,又装腔作势往地上跪的世子夫人。
安国公主府是武宁帝亲自赐给安国公主的住处,周围不是勋贵府邸就是权臣、宠臣的住所。
世子夫人刚闹起来,周围的府邸就发现不对劲,街角陆续出现鬼鬼祟祟的身影。
戎冲对身后的侍卫低声吩咐两句,让他们拦着偷偷来看热闹的人,不许这些人回府报信,免得有人来拦世子夫人寻死觅活。
刚开始的时候,世子夫人和她带来的仆人还能卖力表演,随着时间推移,她们逐渐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为什么安国公主府的侍卫能如此冷静的看着世子夫人在这里寻死?
周围府邸也不派人来拦着,她们还怎么继续下去......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算世子夫人和仆人们已经发现不对劲,也必须按照原本的计划闹下去,否则丢人的岂不是只有她们?
在世子夫人不知道的时候,林钊亲自赶到大理寺,将世子夫人在安国公主府正门前寻死觅活的行为告诉清河郡王。
清河郡王气得倒仰,拿起身侧的拐棍就往英国公世子身上抽。
大理寺卿抹着头上的冷汗往下跑,连声道,“快扶着清河郡王些,世子别躲,千万别让清河郡王摔到!”
跟随清河郡王去英国公府抓人的宗室们也纷纷去拦清河郡王,生怕清河郡王不小心伤到自己。
乱糟糟的大堂重新恢复宁静时,被宗室子弟和大理寺卿围在正中央的清河郡王只是喘息声比之前大些,英国公世子身上却出现许多脚印,嘴角也多了淤青。
清河郡王世子沉着脸训斥英国公世子,“你若只是酒醉神志不清时,想要教导虞珩才会失手,宜筠怎么敢欺虞珩至此?”
英国公世子瑟缩的往后躲,左脚拌右脚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头脸。
英国公夫人狠狠咬住舌尖才能保持清醒,她想去与清河郡王说话却被清河郡王世子不动声色的挡住去路。
她快速分析利弊,不得不做出让步,声音虽然虚弱,却能让每个人都能听清楚,“这事确实是世子让凤郎受了委屈,郡王说的对,世子不仅是凤郎的伯父还与凤郎有君臣之别,不该失了分寸,在大理寺牢狱中反省半个月也是应有之举。”
正在给清河郡王顺气的大理寺卿双眼一亮,满含期待的望向清河郡王,“郡王,您看......”
林钊来大理寺前,宗室和英国公府正在为如何惩罚英国公世子争论不休。
宗室认为英国公世子打小郡王是以下犯上,罔顾宗室,必须要在大理寺牢狱中反省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