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新雪。
纪新雪看向张思仪,,“避讳什么?我没带碧绢出来,身边也没铜镜,难不成让你帮我戴花?”
张思仪在虞珩和善的目光中退后半步,躲到李金环身后。
打扰了,是他不该多嘴。
纪新雪怕虞珩对戴花业务不熟练,或者像嘉王那样是个天生的发髻杀手。虞珩表示可以后,纪新雪仔细在头顶摸了半晌,挨个问李金环和张思仪他头上的花簪的正不正。
回头让人研究能挂在腰间当配饰的小铜镜,就不必再如此麻烦,纪新雪心不在焉的想。
李金环抱着剑冷淡的点头,言简意赅的道,“好看。”
张思仪立刻重复李金环的话,“好看!”
两个人回答的过于痛快,反而让纪新雪生出怀疑,觉得二人的回答不走心,像是情商拉满的表现,满脸狐疑的望着李金环和张思仪。
任凭虞珩和纪新雪的目光如何变化,李金环都岿然不动,唯有抱着剑的手臂逐渐紧绷。张思仪却委实受不了这等压力,连忙说起其他事,试图让这两个人放过他,“你们知不知道行宫内原本的宫人是什么来头?”
“嗯?”纪新雪又抬手去摸绢花,随口答道,“行宫内原本有宫人?我怎么一个都没见过。”
虞珩将纪新雪的手拉下来,语气满是不赞同,“再扒拉发髻就乱了,现在这样正好。”
见到纪新雪点头,虞珩才看向张思仪,“我在英国公府的住处见过行宫原本的宫人,但没留意。他们好像从未出现在嫔妃和宗室住的地方。”
李金环沉默不语,直到张思仪又问到他头上,才满脸不确定的道,“你说的宫人,身上有代表身份的配饰吗?”
张思仪猛地拍手,高兴的将手臂搭在李金环肩上,他总算是知道违和感在哪里了。
这些自称是行宫原有宫人的人,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众人来到猎山行宫后,猎山行宫一度陷入混乱,根本原因是各家的仆人都能没有束缚的在行宫内行走。
自从各家让随他们来行宫的仆人在腰间或者手上系一模一样的绸带后,行宫内的秩序就逐渐恢复正常,丢东西的情况也肉眼可见的得到缓解。
如此一来,打扮与长安宫人不同,手上和腰间也没有代表身份的绸带的人就变得明显起来。
纪新雪来到猎山行宫后,只在嘉王的宫殿和德妃宫殿之间行走。唯一一次去其他地方,还是与众人一同去内宫为焱光帝祈福,仔细回忆半晌,仍旧对行宫原本的宫人毫无印象。
“他们怎么了?”纪新雪问张思仪。
“我也说不上来......”张思仪苦恼的皱起眉毛,“就是觉得不太对劲,忍不住关注他们的动向。”
纪新雪和虞珩面面相觑,不太能理解张思仪的感受,唯有先将张思仪的话放在心底,等见到行宫原本的宫人后,再仔细观察这些宫人是哪里让张思仪感觉到违和。
四人分别上马,在侍卫的引领下进入可以狩猎的范围。
因为猎山已经荒废多年,里面的猎物十分好寻,甚至有只慌不择路的傻兔子想要逃跑却撞到树上。
纪新雪一时兴起,让侍卫拿弓箭来,连射十箭,别说是猎物,连猎物的毛发都没留下。他若无其事的将弓挂在马侧,假装无事发生。
张思仪在纪新雪身后笑的险些滚到马下,他原本只打算与三人说说话,吃些侍卫抓到的猎物,此时却改了主意,高声让侍卫给他拿弓箭。
李金环摇了摇头,他能理解张思仪笑话纪新雪,却不明白张思仪哪来的勇气让侍卫拿弓箭。
这不是自取其辱?
众目睽睽之下,张思仪气定神闲的拉弓、瞄准、松手!
利箭破空而去,落在距离张思仪只有十步远的位置。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险些笑到马肚子下的人变成纪新雪,他突然觉得无法狩猎也不是窘事。准不准暂且不说,他起码能将箭射到猎物身边,与猎物打个招呼。
张思仪羞的脸色涨红,连续开弓,羽箭落下的地点皆在距离他十步到二十步之间的位置。
虞珩和李金环都不忍心的撇开头,各自寻找新的猎物。唯有纪新雪惦记张思仪刚才嘲笑他的仇,故意道,“张思仪加油,别放弃!十支箭不行,你就用二十支箭,早晚能让猎物感觉到你的存在。”
张思仪憋在心中的那股气忽然松懈,望着不远处散落的满地羽箭,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虽然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他的骑射还不如纪新雪,张思仪却不肯轻易在嘴上认输,他慢吞吞的道,“我家中就没有擅长骑射的人,十箭九空也属正常。嘉王却是出了名的擅骑射,县主怎么没与大王学些皮毛?”
纪新雪正要继续与张思仪争这口气,忽然被打马回来的虞珩吸引注意力,满脸惊喜的道,“这是什么?”
虞珩将手心隐约是粉红色的一团递给纪新雪,“刚才射中只黄鼠狼,去将猎物取回来时,发现距离黄鼠狼十步之外的地方有只还没离窝的白狐幼崽。你若是喜欢,可以带回去养着。”
“喜欢!”纪新雪毫不犹豫的点头,彻底将张思仪忘在脑后,伸出手指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