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与蒋家笼络的朝臣打嘴仗,他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轻慢金吾卫。
嘉王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想将解决矛盾的时间往后拖几天,竟然险些酝酿出会让他追悔莫及的祸事。
如今祸事已成,好在金吾卫反应迅速才没让祸事发展到最糟糕的程度。
这些朝臣丝毫没有反省自身和家眷的错处,只想着要将所有错处都扣在莫岣和金吾卫身上,给金吾卫累积罪名。
难道他们已经彻底忘记回长安路上的安全只能靠莫岣和金吾卫?
嘉王目光幽幽的望向叫的最凶的崔太保。
不知道回长安的路上,崔太保的车架里会不会出现野熊。
崔太保感受到嘉王的目光,越发嘴上不饶人,气势汹汹与莫岣理论,最后得出结论,“莫大将军难道是过于思念先帝才导致差事都做不明白?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陪伴先”
“崔太保慎言。”嘉王垂目,不愿看崔太保惹人厌烦的老脸,“纪氏帝王没有让人生殉的先例,更不会让义子殉,你莫要陷阿耶不义。”
崔太保眼中闪过遗憾,低下头道,“老朽只是一时气愤,不希望莫大将军耽于从前才会在激动之下口不择言,请陛下莫要怪罪。”
嘉王摆了摆手,半个字都不想多说。
崔太保因为嘉王的打断暂时不再说话,司空立刻顶上,他横眉竖目的瞪着莫岣道,“莫大将军若是心中无鬼,为何至今都不肯告诉我们行宫宫人的来历?”
莫岣眼中的茫然逐渐褪去,毫不犹豫的道,“我不知道,行宫并非金吾卫监督建造,圣人在时,只告诉我不许行宫宫人靠近内宫范围,并没有告诉我行宫宫人的来历。”
气势汹汹的司空顿时语塞,满脸诧异的看向嘉王,“陛下,这”
这怎么还能与先帝扯上关系?
嘉王也满脸惊讶,他却不看司空而是看向莫岣,“岣兄可否详说此事,行宫宫人可曾被阿耶发现过不对劲的地方?”
莫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嘉王毫不意外莫岣的答案,焱光帝怎么会与‘狗’解释自己的想法?
他的脸上却浮现明显的遗憾。
早在纪新雪与他提起觉得行宫宫人不对劲的时候,嘉王就让人悄悄调查过行宫宫人。
时间太短,没办法确定行宫宫人的来历是否作假,松年却笃定的告诉他,行宫宫人身上有暗卫营出身的影子。
彼时焱光帝还在,嘉王不敢多查,便将儿女都约束在宫殿中,免得他们卷入没必要的是非中。
嘉王原以为行宫宫人是焱光帝的暗卫,整日在行宫内行走是在排查行宫内的不安定因素,与金吾卫一明一暗的保护焱光帝的安全。
他得到莫岣的承认后,还曾旁敲侧击的问过莫岣行宫宫人是不是暗卫营的人。奈何莫岣根本就听不懂暗示,嘉王又不想明着问,就将这件事耽搁了下来。
对于行宫宫人突然疯了似的几乎无差别的对行宫中的人出手,嘉王有许多问题想要问莫岣,但他不打算当着朝臣们的面问。
嘉王不问,耐不住性子的朝臣却忍不住,“谁不知道先帝最信任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莫岣低下头,既不为自己辩驳,也没看向开口质问他的人。仿佛正在质问他的人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根本就不值得他在意。
朝臣中也并非全都是只会细数莫岣不是的人,礼部尚书从莫岣的话中找到重点,彬彬有礼的对莫岣点头,问道,“请问莫大将军,是谁监督建造行宫?老朽有些问题想问他。”
没等莫岣开口,始终保持寂静的勋贵中忽然响起响亮的应答声,“是老夫。”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三年前被世子牵连,被罚建造皇陵的英国公,年前的时候,焱光帝已经允许英国公回长安,此次来猎山行宫避暑也没落下英国公。
英国公走到嘉王面前深深的弯下腰,面露哀色,“先帝曾命臣监造此处行宫,但行宫还没彻底修建完,圣人就急召老夫回到长安。老夫还在行宫时从未见过行宫宫人。”
线索在英国公处戛然而止。
嘉王环视众臣的表情,对松年道,“去叫正为阿耶守灵的梁太监来,我有事要问他。”
众所周知,焱光帝生前最信重的人只有三个,莫岣,白千里和梁太监。
莫岣不知道,梁太监总该知道。
若是连梁太监都不知道,就该是已经离开行宫的那个人知道。
梁太监低眉顺眼的走进来,目不斜视的跪在地上给嘉王请安,听到嘉王的问题后,立刻答道,“回陛下的话,猎山行宫最初由英国公监督建造,最后由远明大师改造。老奴也不知道行宫宫人都是来自何处,也许大师们会知道。”
不久后,明远被金吾卫带来。
焱光帝毒发后,除了内宫的宫人们,莫岣也怀疑过每天都能与焱光帝见面,为焱光帝诵经施法的和尚。
金吾卫审问内宫宫人的时候,也审问过和尚们,远明首当其冲,被人拉上大殿的时候模样委实不太体面。
朝臣们望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几乎没有半块好肉的远明和尚,齐刷刷的后退半步拉开和莫岣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