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的姿势。
随着新帝松手,犹如弯月似的弓身立刻松弛,弓弦穿过空气的传出沉闷响声。
新帝望着挽弓时若有羽箭,羽箭应该飞驰的方向,嘴角忽然勾起,吩咐道,“将金吾卫抓走蒋家旁支的事,透露给蒋太师的孙子。”
不知蒋太师是否比蒋太后更能沉得住气。
松年没听到新帝和莫岣的对话,不知道金吾卫是什么时候抓走蒋氏旁支,但他从来都不会对新帝的命令有任何迟疑,“是。”
“那两个人醒了吗?”新帝放下空弓,眼中的深沉褪去,又想起下午时的糟心事。
松年拿起空弓摆放在置物架上,“奴不知道。”
惊蛰还没回来,公主和郡王应该是还没醒酒。
翌日,纪新雪睁开眼睛后,下意识的去看日光。
阳光普照,肯定又错过了太学上课的时间。
纪新雪透过床帐的缝隙呆呆的望着阳光投在地上的形状,空荡荡的大脑逐渐被陌生的场景和话语填满。
“你是谁?”
“我家有大老虎,不怕豺狼!”
“喂老虎!不能让老虎吃糠咽菜!”
随着这些记忆由模糊变得清晰,纪新雪翻个身将头埋入锦被。
救命,他一定是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不愿意面对现实的纪新雪睡了个回笼觉,在梦中被威武雄壮的大老虎追着咬。
纪新雪先是在草地上狂奔逃命,在即将被身后的大老虎追上的时候,忽然看到树林,纪新雪喜出望外立刻钻入树林,仗着身姿灵敏,专门绕着树跑,终于将大老虎甩开。
可惜好景不长,纪新雪的体力越来越差,大老虎却紧追不舍,再次走投无路时,纪新雪凭着对大老虎的恐惧爬到树上。
树上的纪新雪和树下昂着头的大老虎大眼瞪小眼,逐渐放松下来,心花怒放的对着大老虎做了个鬼脸。
大老虎蹲坐在树下抬爪挠了挠下巴,忽然后退几步,猛地朝树上的纪新雪扑了过去,竟然从树干中间的位置开始往上爬。
纪新雪大惊失色,眼睁睁的看着大老虎距离他越来越近只能抓着身侧突然出现的藤蔓,往不远处的大树上条。
明明两颗大树之间隔着不近的距离,纪新雪却轻而易举的通过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藤蔓,跳到另外的大树上。
已经迷失在梦境中纪新雪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抓着每次都恰到好处出现在他身侧的树藤继续逃跑。
接连越过十几颗树后,纪新雪才回头找大老虎的位置。
目之所及的树上皆没有大老虎的身影,趴在大树的枝杈上也没在周围的树下看到大老虎,纪新雪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疲惫,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彻底松完,始终保持警惕的纪新雪突然浑身僵硬。
地上的阴影为什么像是虎形?
纪新雪猛地抬起头,熟悉的大老虎背上长出覆盖长羽的翅膀,正悬浮在他头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发现纪新雪的目光后,大老虎持续煽动翅膀,纪新雪用尽全力的抓着树枝,仍旧没有逃脱被风吹到树顶的命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老虎迈着优雅的步伐靠近他,抬爪压在他的脖颈上,张开血盆大口。
纪新雪突然睁开紧闭的眼睛。
很好,没有老虎,只有不知为何正松松垮垮缠在他脖颈上的锦被。
想来是他之前将自己埋入被中的姿态过于奔放,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纪新雪面无表情的将绑架他的被踹倒床尾,坚决不肯承认他是被大老虎吓醒。
今日在房中守着纪新雪的人是彩石,她先给纪新雪倒了杯温水,然后才拿醒酒的药丸子来。
纪新雪捏着眉心摇了摇头,果酒醇香,即便是不小心饮多也不会有酒宿后的难受症状。
他根本就不是因为饮酒头痛,而是在愁如何面对大老不!是在愁如何面对新帝。
思来想去,纪新雪觉得只有将昨日所说‘喂老虎’的话付诸实践,才能窥得一线生机。
果酒和烈酒能卖出天价,其余东西也可以!
他要好好想想,在想好之前,最好能躲着新帝些。
因为心虚,纪新雪不敢再随意逃课,立刻招呼宫女为他梳头,准备立刻赶往太学,哪怕已经来不及上课,也要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态度传达给新帝。
可惜纪新雪还是晚了半步,他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凤翔宫内监惊蛰堵住,新帝要罚他和虞珩。
惊蛰一本正经的宣读新帝对纪新雪和虞珩的惩罚,“陛下命您和郡王分别抄写六部卷宗,他会亲自过目。”
纪新雪老实的垂下头,暗道新帝果然气得不清,只说让他和虞珩抄写六部卷轴却没说具体的期限,他和虞珩若是抄写的太慢或者不认真,恐怕还要继续受罚。
惊蛰将纪新雪没有异议,问道,“公主愿意抄写哪部的卷宗?奴让人给您搬来。”
纪新雪想了想,有气无力的道,“户部。”
他想要继续研究国库税收的问题,早晚都要去研究户部的卷宗。
惊蛰点头,问清纪新雪只想抄写户部卷宗,对其余五部的卷宗都不感兴趣才离开。
虽然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