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也不在乎弟弟妹妹的生母是谁,但他一点都不想与钟淑妃探讨这个问题!
好尴尬。
没听到纪新雪回答的钟淑妃又问了次,“雪奴,你想要弟弟妹妹吗?”
纪新雪轻咳一声,委婉的拒绝替钟淑妃与新帝说和,“这种事要看阿耶,我无所谓。”
如果钟淑妃能再生个孩子,享受正常为人母的乐趣,也不是件坏事。
但千!万!别!让!他!从!中!说!和!
只要想到钟淑妃专门叫他来蒹葭宫有这个可能,纪新雪就忍不住脚趾抓地,恨不得能当场刨出个供他藏身的地方。
钟淑妃在纪新雪蓦然瞪大的双眼注视下走近纪新雪,抬手将纪新雪半揽在怀中,幽幽的道,“怎么可能无所谓?陛下若是再有孩子,便是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定会夺走陛下大部分的精力。”
纪新雪闻言,立刻从尴尬中脱离。
钟淑妃不是想生孩子,希望他从中说和,否则不会言语中对‘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那么抗拒。
“刚出生的孩子确实需要精心照顾,我们刚搬到栖霞院的时候,阿耶就格外照顾宝珊。”纪新雪顺着钟淑妃的话往下说,试图引钟淑妃说更多的话。
钟淑妃摇头,语气格外固执,“不一样,陛下会纳出身名门的新妃,她们生下的孩子天生便高人一头,到时候你怎么办?”
她的雪奴更要父亲的宠爱,才能活得更自在。
万一雪奴长大后没办法再完美伪装成公主,新帝嫌雪奴麻烦就要将雪奴远远的打发去封地,她岂不是再也见不到雪奴了?
纪新雪眯起眼睛抱住钟淑妃的腰,语气既委屈有急切,“那我不要弟弟妹妹了,阿娘,怎么做才能不要弟弟妹妹?”
可恶,千防万防都没防住,钟淑妃还是在宁寿宫被影响了。
钟淑妃颤抖着手从袖袋中掏出个瓷瓶递给纪新雪,贴着纪新雪的耳朵道,“这里有颗药丸,你将药丸化在茶水中骗你阿耶吃下去,你就再也不会有弟弟妹妹了。”
纪新雪眼疾手快的抓住瓷瓶,气得连伪装都没顾上,“你怎么什么都信,这要是毒药怎么办?”
钟淑妃毫不犹豫的接话,“你放心,总共两枚药丸,我各自切了半个药丸吃下,超过一天都没不适的症状。”
“”纪新雪深吸了口气,勉强忍下怒火,“这是谁给你的药?”
钟淑妃立刻将德康长公主卖的干干净净。
她刚才说服纪新雪的话,全都是德康长公主说服她的话。
纪新雪一只手紧紧握着瓷瓶,一只手借着衣服的遮挡掐在大腿上,以疼痛保持冷静,终于发现异样的地方。
“德康长公主有没有教你怎么做?”纪新雪委实难以做出哄钟淑妃的模样,面无表情的问道。
钟淑妃在纪新雪的注视下呐呐点头。
德康长公主让她在纪新雪生辰的时候,说服纪新雪请新帝去纪新雪的寝宫用膳,找机会亲自泡盏茶化开药丸,让纪新雪将茶端给新帝。
纪新雪在脑海中顺了遍德康长公主的逻辑,竟然完全没有问题。
往年他生辰的时候,新帝哪怕当天和抽不出空,也会在隔日或者相邻的某天去他的院子陪他用膳。
如果是钟娘子亲手递给他的茶盏,他九成会直接端给新帝。
平时他亲自递茶水,新帝都会立刻饮上一口再放在一边,更何况是他生辰的时候?
“你为什么没听德康长公主的话?”纪新雪眼中浮现希望。
钟淑妃也不是无药可救,起码知道做这种事之前,先问他的想法。
“我怕在你宫中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药丸化入茶水,不如你亲自将药丸化入茶水稳妥。”钟淑妃答话的时候,眉宇间闪过浓浓的庆幸,似乎在为自己考虑的比德康长公主周到自得。
纪新雪无力的倒退两步,撞上椅子时顺势跌坐,面无表情的望着手心几乎要被他攥碎的瓷瓶陷入深思。
他不知道要怎么与阿耶说这件事。
难道直说因为钟淑妃太蠢,明明上了德康长公主的当却因为自作聪明,转头就将德康长公主卖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