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抓住手臂。
“你跟着小五做什么?”纪璟屿摇了摇头,对虞珩道,“走,我已经提前让人将你的房间收拾出来。”
“不用!”纪新雪抓住虞珩的另一侧手臂,想也不想的道,“他与我睡。”
寒风迎面而来,吹散纪新雪脑门的酒气,他睁着睡眼扫过远处宫殿上的琉璃瓦,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他刚才在与苏太后、苏太妃和兄弟姐妹们吃饭。
......
这里不是封地别院,是长安皇宫!
纪新雪顿时酒意全消,僵硬的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
天色太暗,他没办法完全看清纪璟屿的五官,光看身形和亲王常服,像极了面对还在潜邸时的长平帝。
纪新雪立刻甩开虞珩的手臂,掉头就跑,“我先走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纪璟屿探究的盯着虞珩,向来没脾气的人难得脸色铁青,“你与小五......”
苏太妃向来不掩饰对纪明通和纪新雪的偏爱,她知道纪新雪爱饮果酒,亲自守着酒壶坐在纪新雪身侧,频频为纪新雪添酒。
虞珩坐在纪新雪的另一边,也在苏太妃慈爱的目光中饮下不少酒。
好在他的酒量比纪新雪深,几乎没有醉意。
此时被纪璟屿用仿佛看饿狼似的目光注视,虞珩却忽然酒意上头,鬼使神差的道,“从长平二年,我们就睡在一起。”
纪璟屿闻言脸色大变,怒火顺着心头一路向上,低呵道,“长平二年,她才十二岁!”
虞珩脸上的表情更愉悦,“我十三岁。”
没有真心疼爱妹妹的人,能平静的接受这样的挑衅,即使脾气温吞如纪璟屿也不行。他头一次生出想打人的念头,理智回归时,右拳已经挥在虞珩的脸上。
虞珩顺着脸上不算重的力道倒在地上,心中的痛快远胜于脸上的疼。
他有能堆满整个房间的画册和话本,当然知道纪璟屿话语中的‘睡’和他与纪新雪的‘睡’含义不同。
那又怎么样?
他不想解释。
‘阿雪的兄长发现他和阿雪在婚前偷尝禁果,对他大打出手。’
脸上的疼还没散去,虞珩已经开始嫉妒‘他’。
他看到纪璟屿满脸愧疚的来扶他起身,牢牢抓住纪璟屿的手臂,盯着纪璟屿的眼睛道,“阿雪发现我整宿睡不着觉,所以才会心软。”
纪璟屿刚缓和的脸色再次紧绷。
虞珩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阿雪不知道我是故意装作睡不着。”
“别说了!”纪璟屿反手抓住虞珩的手臂,“你醉了。”
虞珩对纪璟屿的恼怒视而不见,脸上的得意不减反增,“我每夜都要吃至少七八颗的醒神药,才能让阿雪每次在夜半惊醒的时候看到站在窗前的我。”
纪璟屿哪里知道虞珩所说的事,是发生在虞珩刚知道楚墨的死另有内情的时候。
当时虞珩和纪新雪正奉旨前往荆州石首山‘督战’。
因为临时营地过于简陋,他们日夜都在最舒适、宽敞的马车中。
纪新雪因为曾中过绯丝草和碧丝虫的毒,夜晚极容易惊醒,少则五六次,多则十几次都算是正常。
虞珩初时确实因为楚墨的死另有内情夜夜难眠。后来会刻意吃醒神的药丸子,是想观察纪新雪被惊醒的原因,方便太医给纪新雪开药。
纪璟屿听了虞珩的话,理所当然的认为。
虞珩偷偷将醒神药当成糕点吃,故意站在纪新雪窗外,时不时的弄出动静让纪新雪发现他整宿睡不着,就是为了与纪新雪......
即使知道虞珩和纪新雪早有婚约。二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早晚会成为恩爱夫妻,纪璟屿也受不了准妹夫用尽手段的哄骗他彼时才十二岁的妹妹。
他忍无可忍的冲着虞珩的脸挥出第二拳。
远处的仆人早在纪璟屿挥出第一拳的时候,就惊慌失措的跑向二人。
因为看到纪璟屿主动去扶倒在地上的虞珩,宫人们才停在原地。
他们不敢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从来没有动过手的灵王对向来能称得上疼爱的襄临郡王挥拳。生怕贸然靠近二人,会听到不该听的内容,又悄悄退回原地。
见到灵王再次对襄临郡王挥拳,宫人们再也不敢耽搁,连忙冲到二人身边,连声劝灵王息怒,想要从灵王手中接过襄临郡王。
“滚!”纪璟屿斥退围过来的宫人,收紧攥着虞珩衣领的手,“虞珩,知没知错?”
虞珩沉浸在想象中不愿醒来,乖巧的点头,“阿兄,我知道错了。”
他那般珍重阿雪,怎么舍得在婚前与阿雪偷尝禁果,给别人背后议论阿雪的机会。
纪璟屿脸色稍缓,怒气退下心头,再看虞珩肿起的左脸和裂开的右侧嘴角,心中升起难以抑制的愧疚。
宫人见襄临郡王已经认错,灵王难看的脸色也缓和,连忙回到灵王面前,小心翼翼的道,“奴背襄临郡王去......”
去哪里?
宫门已经落钥,襄临郡王肯定没办法出宫。
灵王将襄临郡王打成这样,还能让襄临郡王住在他宫中吗?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