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我不着急。”
“嗯”纪新雪点头,“是清河郡王世子提醒阿耶,不要耽搁你的婚事,阿耶才让我来问你。”
“你记不记得答应我的事。”虞珩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说出这句险些在刚才就脱口而出的话。
话刚出口,虞珩就后悔了。
为什么不能忍住?
万一阿雪察觉到他贪婪可怖的心思,生出远离他的念头怎么办?
能以挚友的身份站在阿雪身边,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他该满足。
明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岔开刚才的话,让曾经的戏言永远埋藏在回忆中,虞珩却如何都张不开口。
他不甘心。
这是阿雪亲口答应他的事,他为什么不能提?
盯着纪新雪看的时间越久,虞珩越怕日夜在脑海中翻腾的龌龊念头会顺着双眼露出端倪。
他竭尽全力的控制渴望和对不存在之人的嫉妒,等待来自于纪新雪的宣判。
阿雪还记不记得答应过他的事?
只要他不娶妻、不纳妾、不找通房,阿雪就不娶妻、不纳妾、不找通房。
久久没有等到纪新雪的回答,虞珩难免生出别的念头。
难道他始终铭记于心的话,在阿雪眼中只是随口说出的戏言?
不会,阿雪从来都不会敷衍他,肯定不会忘记答应过他的话。
是不是阿雪已经有喜欢的人,想要娶妻,所以才问他是否想娶妻?
不是,他整日与阿雪形影不离,如果阿雪有喜欢的人,他肯定早就发现端倪。况且阿雪与他无话不说,会主动告诉他。
阿雪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他龌龊的心思,想要借着婚事警告他?
......
不知过了多久,虞珩眼中的光亮彻底消散。
他不能承担任何被纪新雪彻底推开的风险。
“我答应过你......你不娶妻,我就不娶妻的事?”纪新雪眼含迟疑。 在虞珩看来格外漫长的时间,对于纪新雪来说,只够他结合正和虞珩交流的内容,分析虞珩在问什么,然后再稍作回想。
虞珩暗淡的目光陡然变得明亮,左脸处轻易不肯见人的梨涡也前所未有的深刻,仿佛装满香醇的梨子酒。
纪新雪被虞珩的情绪感染,也扬起灿烂的笑容,心中却生出若有若无的违和感。
虞珩没想到会在已经放弃得到答案,准备将话题引到别处的时候听到纪新雪的回答,喜出望外之下,全无理智可言,迫不及待的追问,“你会信守承诺,对不对?”
纪新雪点头,心中的违和感更浓。
十三岁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是单纯可爱的孩子话。
即将十七岁的时候,仍旧坚持当年的约定......
纪新雪眼中的探究,让虞珩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他再次带上精雕细琢的面具,从容不迫的道,“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就好。你有喜欢的人,不要瞒着我,我不会让这个约定耽搁你的终身大事。”
“还是你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问出这句话时,虞珩脸上浮于表面的笑容变成真情实意的纵容。
没关系,纪新雪会发现喜欢的人不值得喜欢,不算是为他们的约定耽误终身大事。
纪新雪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想仔细解释却觉得没什么可解释的地方,唯有用语气表达坚定,“没有,我从来没有成婚的想法。”
即将十七岁的人仍旧坚持幼时的约定也不奇怪。
他会在听到长平帝想要撮合纪明通和虞珩的时候,担心两人若是成婚,他再与纪明通闹矛盾,纪明通和虞珩会同时不理他,岂不是比虞珩还幼稚。
况且他平时也会担心,将来虞珩成婚,襄临郡王妃是否会因为介意他曾和虞珩有数年的婚约,希望虞珩疏远他。
这些担忧,皆是因为他和虞珩将对方看得很重要,婚姻则是人生中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再过几年尘埃落定时,他和虞珩再回想如今的种种想法,说不定会笑的饮不下酒。
长平帝留清河郡王世子在凤翔宫用晚膳,专门让人来叫纪新雪和虞珩去伺候酒水。
纪新雪刚踏入偏厅,就感觉到来自清河郡王世子堪称诡异的目光。
先是在他的脸上停留许久,然后聚集在他颈间的丝巾处,最后一路向下,落在不可描述的位置。
纪新雪下意识的躲到虞珩身后。
肯定是长平帝将他的真实性别透露给清河郡王世子,清河郡王世子的目光才会如此放肆。
纪新雪能理解清河郡王世子知道他是郎君,再看到他会觉得奇怪,但......想起纪敏嫣是用月事带试探他、纪明通不相信郎君才会有喉结的时候,也是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不可描述的位置,纪新雪竟然想不到该如何吐槽清河郡王世子。
虞珩挡在纪新雪前面,目光沉沉的与清河郡王世子对视,“叔公。”
“唔”感觉到虞珩毫不掩饰的敌意,清河郡王世子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将目光转到长平帝脸上,眉宇间浮现狐疑,“你真的没有骗我?”
宗室三代,甚至整个长安百年内都没有比小五容貌气度更佳的美人,怎么可能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