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
只要他不记得被酒气冲撞时发生事,自作多情尴尬就追不上他!
至于他对虞珩奇怪占有欲,等到年后无事时候再仔细斟酌也不迟。
虞珩与纪新雪对视半晌,缓缓摇头,“没。”
奇怪人是他,不是纪新雪。
纪新雪不动声色松了口气,立刻转身离开。
走出老远,他才想起来让人去打听纪靖柔在哪。
纪新雪不想与不相干人尬聊,特意挑人少地方走。路过宫殿之间拐角时,忽然听到小女孩哭声。
如此稚嫩且肆无忌惮声音,必是宗室贵女或在家极受宠高官家眷。
宫中没有这么小宫女。
朝臣能带入宫中家眷有限,几乎都会选择正值婚龄儿女或孙辈,方便其议亲,也有怕年纪太小孩子无法控制情绪,会冲撞贵人顾虑。
宗室与长平帝是本家,没有名额限制,有多少晚辈都能带进宫。
高官能得到长平帝更多优待,才会有即使孩子在宫宴吵闹,也不会惹长平帝不喜自信。
纪新雪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其他岔路。
等会小女孩哭声停下,他就换条路走,免得惹上麻烦。
然而纪新雪等了半晌,小女孩已经沙哑哭声仍旧没有收敛。
他面上浮现犹豫,终究还是选择朝着哭声传来方向走去。
毕竟是宫宴,他不能视而不见。
况且小女孩哭声越来越声嘶力竭,纪新雪担心小女孩再哭下去,会哭坏嗓子。
转过拐角,纪新雪眼中困惑变成恼怒。
他大步走向坐在地上大哭小女孩,“月娘?”
小女孩感觉到有人靠近,疯狂挥舞手臂,重重打在纪新雪手背处,发出极响亮声音。
纪新雪收回手,看都没看正脸色惨白年轻女郎,目光犀利盯着跪在周围宫人,“郡主如此伤心,你们竟然不知道哄她?”
宫人打了个哆嗦,小声解释道,“奴不是伺候郡主宫人,怕贸然靠近郡主,会让郡主更害怕。”
“郡主宫人呢?”纪新雪冷声问道。
“奴不知道!请公主息怒!”宫人连连磕头,语无伦次道,“奴是安福宫宫人,不是郡主宫人。”
纪新雪感觉到小女孩哭声变小,正偷偷打量他,佯装没有发现小女孩目光,看向手足无措崔青枝,故意道,“你哪家家眷,我怎么没见过你。”
崔青枝闻言,惨白脸色立刻变成涨红。
她如同忽然被踩住尾巴猫似猛地瞪大眼睛,“你不记得我?”
眼角余光发现襄王府大郡主被崔青枝吓打了个哆嗦,手脚并用往他身后躲,纪新雪脸上表情更加冷漠,“我应该认识你?”
没等崔青枝再次开口,纪新雪又道,“难不成是哪位姑婆家中表姐或宗室长辈?为何见到本宫不知行礼。”
他向来没有用行礼之事磋磨人爱好,但有些人,值得他如此对待。
纪新雪委实想不通,崔青枝怎么能忍心欺负还没满三岁纪暖月。
崔青枝出身世家,从懂事起就开始学习各种礼仪,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能将其融会贯通到言行举止中。
她知道见到公主该行礼。
如果是在别处见到纪新雪,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福身。
然而此时此刻,听到纪新雪让她行礼要求,崔青枝却无论如何都弯不下腰,她无法忍受纪新雪羞辱。
纪新雪将崔青枝难看脸色收入眼底,忽然发出声轻笑。
他扬起下巴示意不敢离开宫人,“去教她如何参见公主,谁教好,本宫便允谁去玉和宫伺候。”
话音尚未彻底落下,已经有人飞快跑向僵立在原地崔青枝。余下人慢了半步,也争先恐后跑过去,生怕会错过升职加薪机会。
崔青枝被宫女们气势震慑,脑子逐渐空白,忽然发出惊恐叫声,转身就跑。
“哈哈!”
纪暖月发现纪新雪回头看她,立刻捂住嘴,睁着葡萄似眼睛仔细打量纪新雪,怯怯开口,“我是襄王府纪暖月,你是谁?”
纪新雪冷肃眉目彻底舒展,温声道,“我是你堂姐。”
纪暖月懵懂点头,脆生生道,“阿姐。”
她有许多阿姐,个个都是公主。
阿耶说等她长大,皇伯也会封她做公主。
纪新雪点了点头,试探着朝纪暖月伸出手,见纪暖月并不排斥,才将纪暖月从地上抱起来。
起身过程中,纪新雪忽然觉得有人在看他。
他猛地转头看去,是在屋顶上探出半个头暗中观察金吾卫。
纪暖月顺着纪新雪目光转头,眼睛中满是疑惑,“啊,他为什么在房顶?”
“没了,他是不是变成鸟儿飞走了!”纪暖月发出惊呼,一只手指着已经无人房顶,一只手快速拍打纪新雪肩膀。
纪新雪抱着纪暖月转了半圈,语气满是无奈,“人不会变成鸟。”
因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金吾卫,纪新雪无需再担心要如何哄纪暖月开怀却不得不面临新问题。
要如何面对来自三岁小朋友十万个为什么。
有纪暖月作对比,九岁纪宝珊也显得恬静温柔起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