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希望我们都能守住千金之财。”
一诺千金,希望阿雪莫要忘记。
即使已经在几年前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感慨过虞珩终于学会‘守财’,纪新雪仍旧会在每年再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生出欣慰的感觉。
两人分别收好各自的新年礼物,去不同的隔间洗漱。
翌日,天还没亮,纪新雪就睁开眼睛,再也没有睡意。
清河郡王府和襄王府的人会在天亮后离宫。如果不出意外,元日、初二、初三这几日,除非有军事,不会有任何人进宫求见长平帝。
他的皇子常服已经在三日前送到,正挂在床帐外的架子处。
等会他要穿着那套衣服去给阿耶拜年,再与阿耶和兄姐共同去宁静宫给祖母和姨祖母拜年。
他们会不会因为已经习惯他穿女装的样子,觉得他穿男装丑?
纪新雪轻手轻脚的起身,顺着床脚处绕过虞珩,想要趁着时间还早,先看看穿皇子常服的效果。
如果很难看......唉,他应该在皇子常服刚送来的时候就试,如今就算有哪里不满意,也来不及再改。
但可以用披风、玉佩之类的配饰遮挡瑕疵,不是完全不能拯救。
长平帝使人送来的皇子常服以绛红色为底,上面绣着盘龙,除了花样更繁复,几乎与纪新雪每日都能见到的郡王常服没区别。
相比沉重繁复的女装,皇子常服虽然华丽却能称得上简洁。
纪新雪利落的穿好衣服,借助顺着窗户透入房中的微光看向铜镜中的人。
柳叶眉过于抢镜,立刻纪新雪的全部注意力。
他去妆奁处拿炭笔,根据记忆中长平帝的眉形下手。
柳叶眉变成入鬓的剑眉,瞬间让因为五官过于精致,显得雌雄莫辩的脸变得英气。
原本婉约精致的眉目,自然的转变为开阔舒朗。
即使纪新雪尚未束发,墨色长发正柔顺的披散在脑后,也绝不会有任何人错将纪新雪认成女子。
亲眼见证如此神奇的变化,纪新雪忽然生出个危险的念头。
如果长平帝的眉形出现变化,会不会......不会,没人敢对长平帝的眉毛下手。
更何况长平帝的肩背远比他宽阔,即使改变眉形,换上女装,也是金刚芭比。
纪新雪狠狠摇头,将脑补出的形象甩出大脑,脚步轻快的走回床边,猛地掀开床幔,视线正对上虞珩毫无睡意的双眼。
他轻哼一声,眼中闪过果然如此的了然。
虞珩还为昨日的事尴尬,所以睡姿才会反常的老实。
“怎么样?”纪新雪展开手臂让虞珩看他身上的衣服。
虞珩的目光顺着纪新雪脸上毫无描画痕迹的剑眉往下,依次扫过炯炯有神的凤眼、挺立的鼻子、嫣红色的薄唇、弧度明显的喉结、仿佛只用一只手就能掌握的纤腰、藏在袍子中的长腿......他目光定定的望着纪新雪脚下大了不止半圈的布鞋,不敢轻易移开视线。
世上怎么会有如同阿雪这般,处处皆完美的存在?
久久没等到虞珩的回应,纪新雪眉宇间闪过狐疑,弯腰去寻虞珩的目光,“不好看?”
难道他穿女装太久,对于郎君的审美出现偏差?
不应该啊。
姐妹们认为好看的阿不罕冰,他也觉得好看。
昨日他系在虞珩腰间的翡翠玉环,频频受到清河郡王世子和襄王的侧目和夸赞,可见他们都很认同他的审美。
虞珩朝纪新雪露出个笑容,眼中皆是真诚,“是我见过最俊俏的郎君,比阿不罕冰好看。”
说话的同时,他单手抱着两条弯曲的腿,以‘娇羞’的姿势由半躺变成坐着。
“陛下有没有给你送配饰?”虞珩哑声道,“你去我的柜子里看看,也许会有更适合的发冠和玉佩。”
纪新雪打消怕家人们觉得他男装丑的顾虑,心情正好,完全没察觉到虞珩的异常,点头应声后就去八宝架处看配饰。
虞珩深吸了口气,默念清净经。
最近有点不对劲,他得让太医开些败火的药,万一他抱着阿雪睡觉的时候,忽然......
想到这个可能,虞珩的呼吸声蓦地加重,默念许久的清净经皆变成无用功。
凤翔宫中的长平帝同样早早的睁开眼睛。
他目光涣散的盯着头顶的床幔发呆,直到听到松年叫起的声音,双眼才恢复清明,“嗯,现在洗漱。”
长平六年的头一天,松年特意找出顶刻着福寿的金镶玉发冠。
长平帝打量发冠许久,忽然发出声嗤笑,“福也就罢了,怎么现在就开始求寿?”
松年丝毫不慌,沉声道,“让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看个高兴,若是陛下不喜欢,奴便去寻顶新发冠来。”
“不必。”长平帝随手从太监捧着的托盘中拿出个白玉扳指递给松年,“选的好,赏你。”
刻着‘福寿’二字的发冠刚戴在长平帝头上,纪璟屿和纪敏嫣就携手赶到。纪靖柔和纪明通稍慢半步,故作正经的给长平帝‘赔罪’。
几人说了会话,纪宝珊才顶着满头热汗姗姗来迟,满脸委屈的告诉长平帝,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