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服,只有腰肩处的尺寸不同。
反正纪新雪是公主又是皇子,无论是皇子常服还是郡王常服、亲王常服都随便穿。谁要是敢因为这点找他的麻烦,肯定会挨长平帝的眼刀。
清河郡王妃举着两人的广袖,对着日光比较绣纹的模样。放下袖子时,又看到两人腰间的金麒麟。
纪新雪腰间的金麒麟稍大,是正在奔跑的模样。
虞珩腰间的金麒麟稍小,仿佛困顿似的缩成一团打瞌睡。
清河郡王妃哼笑,煞有其事的道,“行,是我错怪你们。还知道在腰间戴不同的配饰,可见不是真的想要哄骗老身。”
纪新雪笑嘻嘻的道,“我教老祖宗个办法,即使我和凤郎穿的一模一样,身上的配饰也完全相同,你也不会认错人。”
“嗯?”清河郡王妃见纪新雪肯哄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你说的方法若是管用,老身必定不会让你白说。”
纪新雪先转头看向虞珩,以目光示意虞珩站远些。
虞珩沉默的与纪新雪对视,直到在纪新雪眼中看到催促,才几不可见的退后半步。
即使他面无表情且没有开口,屋内的众人也能从威仪赫赫的襄临郡王身上看出委屈的意味。
从纪成和纪敏嫣开始,宗室小辈们顿时笑成一团。
清河郡王妃更是笑得靠在世子妃身上,啐道,“亏得我以为他们是诚心来拜寿,没想到竟然是陛下找来的杂耍班子。”
纪新雪暗道,纪明通只是清河郡王府虚假的团宠,长平帝才是清河郡王府真正的团宠。
他和虞珩彩衣娱亲,竟然也能算是长平帝的功劳。
“咳”纪新雪对虞珩摆手,“你再走远点。”
虞珩老老实实的退后三步,仍旧站在众人的最前方。
纪新雪面露无奈,夸张的叹了口气,弯腰靠在清河郡王妃耳边,以屋内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老祖宗,我比凤郎白多了。你以后若是在看到我们穿得一模一样,白的那个肯定是我,黑的那个是凤郎。”
屋内凑热闹的人闻言,纷纷以目光在纪新雪和虞珩身上打转,放肆的笑声几乎掀翻房顶。
凭良心讲,虞珩绝对算不上黑。即使在北疆吃两年风沙,也与屋内大部分的人肤色相同。
只能说,是虞朝人最普遍的肤色。
作为殿内唯二白得发光的人,纪新雪教给清河郡王妃的认人方式,委实有些欺负虞珩。
刚进门不久的纪靖柔笑着道,“老祖宗若是按照你教的方式认人,将迢北郡王也认成你怎么办?”
纪新雪艰难的从清河郡王妃的怀抱中挣扎出来,高声道,“那就让迢北郡王孝顺老祖宗!”
才不会认错人。
阿不罕冰又不会和虞珩穿一模一样的衣服,戴完全相同的配饰。
众人再次大笑,以打趣的目光看向站在同处的纪敏嫣和阿不罕冰。
阿不罕冰已经能完全听懂虞朝官话,他上前半步,恭敬的朝清河郡王妃长揖,字正腔圆的称‘老祖宗’。
虽然没提孝顺的话,认领女婿身份的积极态度却被所有人看在眼中。
众人见状,纷纷开始‘欺负’还没上门的女婿,远比‘笑话’纪新雪和虞珩的时候气氛更热闹。
纪新雪暗叹纪靖柔厉害,无意中帮他个大忙。拉着虞珩给清河郡王妃磕头拜寿,趁着所有火力都被纪敏嫣和阿不罕冰吸引,悄悄溜出后院。
仍旧在傻笑的纪成看到两人即将消失的衣角,陡然醒悟,悄悄走向正与纪宝珊靠在同处的纪明通。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虞珩刚搬离英国公府的时候经常在清河郡王府小住,对清河郡王府的熟悉程度不亚于纪成,无需仆人带路,便能找到清河郡王府最清净的地方。
花园中央的假山从。
大多数人都以为假山从中只有蚊虫和荒草,只有少部分精力充沛又闲的没事的人,才会翻越错落有致的假山,发现正中央只能容纳两个人的小秋千。
据纪成所说,这是他小姑姑年幼时以哭得嗓子沙哑半个月为代价,换来的能惠及后代的‘战利品’。
纪新雪虽然习武懈怠,但需要翻过去的假山大多只有大腿或腰高,还不至于难倒他。
虞珩更是早年就和纪成学得翻墙的好本事,又在北疆以长城为目标做过加强训练。他看到纪新雪没用他帮忙就利落的翻过假山,眼中浮现浓浓的失望。
假山中央的秋千说是能容纳两个人,对于纪新雪和虞珩来说却有些局促。他们只能并排坐在上面,没有任何活动的空间,更无法奢望让秋千动起来。
抬头是广阔的天空,平视是林立的假山,真正由他们支配的空间却只有身下拥挤的秋千凳。
纪新雪和虞珩相互依偎,谁都不愿意开口破坏此时的静谧。
远处玩闹、谈论的声音传到他们耳边时,只剩下无法辨别言语的各种情绪,唯有对方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两人不约而同的生出相同的期盼,希望时间能过的更缓慢些。
然而他们低估了清河郡王的决心。
清河郡王世子竟然亲自翻过假山,来‘捉拿’纪新雪和虞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