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新雪万万没有想到结果会如此惨烈,久久未能回神。
当时已经是九月,虽然还没到秋收的季节,但菽已经长出沉甸甸的豆荚,其他粮食也能看得到收获的果实,还有日益肥硕的牛羊。
突厥竟然......难道真的是天生反骨,还是多年来虞朝和突厥之间埋下太多血海深仇,注定无法再平静的面对彼此?
不,是乾元朝的方法有问题。
纪新雪眼中的茫然重新变回坚定,仔细询问虞珩在北疆的所见所闻,凭两人从小到达的默契,仿佛身临其境的感受到北疆的粗犷和寒风。
用过午膳,虞珩匆匆出宫。
林钊听闻虞珩突然回府,脸上的沉怒立刻缓和,闭眼对面前脸色涨红的几个人挥手。
既羞窘又委屈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终究还是没再纠缠林钊。他们消无声息的朝房门走去,眼中逐渐蔓延化不开的愁绪。
若不是郡王......他们怎么会生出离开公主府的心思?
等情绪逐渐恢复平静,林钊才睁开眼睛,亲自拿着礼单赶往虞珩的书房。
“勇思侯虽然不是因功封爵的北疆将领中爵位最高的人,但返回长安后三天两头的命人往公主府送帖子,言语间皆是对您的问候,可见心中闲着您。臣擅作主张,为其母准备的寿礼比旁人厚五分。”
但凡安国公主府走礼,除非关系很差只有面子情,否则一视同仁的比寻常走礼厚两分,关系好些再厚几分也是常有的事。
虞珩利落的更换外袍,问道,“祁柏轩还有几日回来?”
“不出意外,会在五日后的上午抵达长安。可惜那日有大朝会,郡王不方便出城迎接他。”林钊笑眯眯的道。
虞珩的眼尾几不可见的上扬,“让林蔚和青竹、紫竹替我出城迎人。”
林钊利落的应声,笑容越发灿烂。
只要郡王满意,就不枉费他几次派人阻拦祁柏轩回长安所下的功夫。以至于对方为在圣旨给出的期限之内回到长安,不得不在刚好有大朝会的日子,赶在午时之前入城。
林钊在墙边的柜子中取出枚飞凤模样的金饰系在虞珩腰间,提醒道,“五日后刚好是英国公夫人的寿辰,郡王以为该如何备礼?”
按照往年的习惯,他已经准备许多价值不菲且能体现郡王的孝心,但华而不实,既无法充当脸面也不能变现的东西。
自从虞珩回到长安,对英国公府的关心和恶意都胜于从前,林钊有些拿不准虞珩的想法。
虞珩展开手臂,任由林钊动作,“按照给勇思侯母亲所准备的寿礼的双倍准备。”
林钊的动作稍顿。
给勇思侯母亲的寿礼已经重了五分,再双倍准备,相当于三倍。
这点东西对虞珩和安国公主府来说不值一提,但......、
林钊不得不提醒虞珩,“殿下向来不喜您铺张。”
尤其是对英国公府的人铺张。
虞珩摇了摇头,冰冷的凤眼中终于浮现星星点点的温度,“他不会在意。”
如果喂足断头饭能让英国公府上下,老老实实的按照他和阿雪的心意走。
哪怕一天七顿的喂,又如何?
林钊不信纪新雪不在意这点,但他不会反驳虞珩。
反正还有六天的时间,足够他不动声色的将这件事透露给纪新雪。
即将踏出房门时,虞珩忽然回头看向林钊,凤眼的弧度已经恢复凛冽。
林钊眼底浮现若隐若现的心虚,下意识的扬起嘴角。
“无论是谁想要离开公主府都不必阻拦,三代家臣可得所住之处的地契,再给他们五十年的月银和五千两银子。四代家臣翻倍,五代家臣再翻倍”
“郡王!”林钊眼中闪过沉怒,闷声道,“他们想要离开是叛主之行,您怎么能如此助长他们的气焰?”
忘恩负义的东西们,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郡王‘逼宫’。
郡王看似冷漠,实则最为念旧,但凡有半分好处都能惦记多年,定会因为这些人的心思失望。
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将这件事告诉郡王,他必然要扒了这人的狗皮!
虞珩摇头。
公主府的宾客大多是高祖母和外祖母留下的人,本就不是他的心腹。
他们会因为无法在他身上看到公主府的未来心生退意,只是人之常情。
无论如何,昔日他尚且年幼的时候,这些人都没仗着在公主府的几代经营欺辱他。
即使这是因为林钊和远在封地的莫长史手段了得,他也念着他们烟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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