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随行之人对自己眼力的自信。
如今直接告诉所有人,建兴帝将玉盒,命她将其转交给长平帝,所以玉盒是突然出现在她上,反而更加自然。
两日后,皇陵祭祖时有祥瑞之象的消息,终于从皇陵传到长安。
百姓的消息来源于刚好在皇陵祭祖时,经过附近村落和小镇的游商。
他们或是看到突然出现的金光,或是听到仙乐和虎啸龙吟的声音,理所当然的将其当成祥瑞之象,迫不及待的说给其他人听。
仅仅几日的功夫,有关天降祥瑞的消息就传遍京畿道,蔓延到周围的关内道、山南两道和河东道。
因为纪敏嫣手中有建兴帝命她转交给长平帝的玉盒,去皇陵祭祖的人返归长安时,长平帝身着朝服,亲自带人出城迎接。
百姓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纷纷提前一日出城,三五成群的在城门外夜宿,想要近距离与前往皇陵祭祖的人接触,沾染祥瑞的气息。
纪新雪驭马跟在长平帝的仪仗旁,频频回头寻找远远跟在后面的百姓,眉宇间的担忧越来越浓。
长平帝将纪新雪的反应尽收眼底,似笑非笑的开口,“迎接先祖旨意的好日子,为何愁眉苦脸,难不成是担心先祖对我不满,降下惩罚?”
感受到长平帝眼底的威胁,纪新雪立刻回神,隐晦的做出保证,“先祖始因为满意阿耶的功绩才会显灵,怎么可能对阿耶不满。”
长平帝懒洋洋的应声,嘴角的笑意丝毫未变。
纪新雪夹紧马腹,低声对长平帝道,“可要提前驱逐百姓?”
前朝余孽的势力还没彻底拔除,越是人多眼杂,越容易对长平帝的安危造成威胁。
若是早知道今日会如此热闹,他不会建议长平帝亲自出城迎接‘建兴帝的赏赐’。
抱着金刀坐在车架上的莫岣忽然开口,“不必。”
金吾卫已经提前布下天罗地网,前朝余孽敢在今日动手,必会令他们血本无归。
纪新雪转头与莫岣对视,主动移开目光。
虽然没读懂莫岣眼中的深意,但他愿意相信莫岣的本事,也相信长平帝不会信错人。
他逐渐落在长平帝的仪仗后,吩咐随驾的羽林卫去后方阻拦百姓靠近长平帝的仪仗,也方便在发生变故时能保护百姓的安全。
起码能让百姓保持冷静,避免因慌不择路受伤。
午时整,去皇陵祭祖的队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纪敏嫣身穿朝服,肃容站在最前方的车架上,双手高举建兴帝交给她的玉盒。
纪璟屿和虞珩同样身穿朝服,分别守在纪敏嫣左右。
余下的人宗室在前,勋贵和朝臣在后,整齐的朝长平帝跪倒。
纪新雪的目光在虞珩身上多停留片刻,利落的翻身下马,与左右之人同时跪倒。
远处的百姓见状,也自发的跪倒。
一时之间,只剩下长平帝、高举玉盒的纪敏嫣还站着。
纪敏嫣保持高举玉盒的姿势跳下马车,大步走向长平帝,高声道,“皇陵祭祖当日,曾祖父亲手将此物交给女儿,令女儿将其呈给阿耶。”
长平帝点头,伸手拿起玉盒,“辛苦。”
玉盒质地细腻,竟然没有任何缝隙,也没有锁孔的痕迹。
没等长平帝开口询问,纪敏嫣已经高声说出玉盒的特点,满含愧疚的道,“女儿惭愧,已经不记得曾祖父是否交代过打开玉盒的方式。”
长平帝抬手扶起正要跪地的纪敏嫣,“无碍,我......”
话音未落,近处忽然传来骚动。
纪新雪万万没有想到,出问题的不是越来越多百姓,最先遭殃的也不是长平帝。
出问题的是金吾卫,最先遭殃的也是金吾卫,更准确的说,最先遭殃的是刺客。
突然暴起的刺客还没来得及靠近长平帝,便被身侧的人按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引起恐慌就被卸去下巴,软软的瘫在原地。
纪新雪起身跑到刺客身边,依次查看他们的腰牌。
军吾、军吾、军吾......还是军吾。
焱光二十一年时,长平帝已经将金吾卫拆分,内吾和极少数的军吾留在金吾卫,其余人皆并入京郊大营。
突然暴起被生擒的军吾有近百人,这个比例未免过于离谱。
“未必是金吾卫的军吾,说不定只是冒牌货。”熟悉的声音在纪新雪耳边响起。
“怎么可能?”纪新雪下意识握住手臂上的温度,“不是金吾卫的军吾,不可能出现在这......”
不对!
虽然长平帝的安全由莫岣和金吾卫全权负责,但这仅限于在长安之内。
只要长平帝离开长安的范围,长安内的所有军防都会抽调人手保护长平帝。
按照惯例,这里除金吾卫之外的人,还会有羽林卫、千牛卫和京郊大营的人。
纪新雪又仔细观察刺客的腰牌,立刻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重量不对。
金吾卫的腰牌不该如此轻。
纪新雪抬头环顾四周,眼中皆是明亮的怒火。
已经是长平八年,竟然还有人敢冒充金吾卫刺杀长平帝?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