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三个儿子,可惜还是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从此之后,刘山彻底死心,给妾室大笔钱财遣散她们,专心陪伴病弱的妻子。
长平六年,刘山的妻子逝世。
刘山悲痛欲绝,散尽家产为妻子举办葬礼,拒绝同僚过继或收养的提议,开始清心寡欲的生活。
等到两年后刘山逝世的时候,连个戴孝的人都没有。
虞珩端着茶盏放在纪新雪嘴边,及时打断纪新雪嘴边的话,转头吩咐紫竹,“让人去挖刘山和他妻子的坟,周边的小墓也尽数挖开,仔细查看骨龄是否与记录相符,有没有中毒的痕迹。”
这种有损阴德、遭人非议的事,他来做。
纪成无知觉的抓向如同鸡窝似的头发,满脸迟疑的道,“那两个已经放走的妾室,是不是也要查?”
纪新雪先点头又摇头,“要查,但来不及。”
这不仅是十年前的旧事,两个妾室还是名不见经传之人,查起来无异大海捞针,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朝臣等不到那个时候。
如果年假结束,他和虞珩拿不出令朝臣满意的结果,京郊大营、千牛卫和羽林卫都要倒霉。
文臣和武将本就相互轻看彼此,又因为北疆新贵的崛起积累许多旧怨,再加上这次的事,谁都没法预估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等待挖坟结果的日子,纪新雪和虞珩终于开始正式提审刺客。
纪成趁机偷溜,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身后多了个分量不轻的小尾巴。
说起来也算是熟人。
林将军的亲孙子,虞珩的伴读,林蔚。
哪怕他忍着恐高躲到树上,试图等所有人都忘记他的时候再逃跑,林蔚也会如同闻到气味的狗似的精准找到他藏身的地方。
屡战屡败,纪成只能放弃,老老实实的跟在纪新雪和虞珩身边打下手。
审问刺客的过程,基本与卷宗上的记载没有任何区别。
刺客虽然只是普通人,嘴巴却出乎预料的严,无论纪新雪如何威逼利诱,他们都不为所动。
纪璟屿摇头,眉宇间满是失落,“他们早有死志,不会说。”
纪新雪同样摇头,眼中的寒意犹如冰霜,脸上的笑容却还算温和,“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真的心存死志,彻底绝食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他们只是每日如同没有动力的咸鱼似的瘫到而已,不仅照常吃一日三餐,还会在受刑后老实的配合狱卒上药。
不肯开口,仅仅是因为还没被戳到软肋。
什么比自由、家人、甚至生命更触动人心?
挖坟的结果只用两日的时间,便送到纪新雪和虞珩手上。
坟墓中的人没有错。
刘山的妻子生前缠绵病榻,不得不用虎狼之药吊命,皆体现在白骨。
他本人的右手曾骨折,也在白骨体现。
周围小白骨无法确定是刘山的子嗣,但年纪和用药的痕迹都能对得上。
纪新雪沉默半晌,吩咐报信的人重新安葬白骨,倚着虞珩陷入沉思。
时间有限,该从何处下手?
刺客?
直觉有问题的世家?
刘山的早年放走的两名妾室?
还是在整理卷轴的过程中没有任何问题的下毒狱卒?
距离年假结束只剩下不到二十日的时间,想要挖出潜藏线索的所有秘密,他和虞珩最多只能四选二。
“殿下?”
门外忽然响起规律的敲门声,是林钊。
虞珩侧头在纪新雪的眉心轻吻了下,“不急。”
见纪新雪点头,他才高声令林钊进门。
林钊从袖袋中取出封着朱红色火漆却没有任何标识的信递给两人,低声道,“有人将这封信送到琅琊阁。”
纪新雪挑眉。
他刚认识虞珩的时候,虞珩还住在英国公府,林钊化身老掌柜住在琅琊阁,调度安国公主府在长安的所有经营,照顾虞珩的吃穿住行。
虞珩正式回安国公主府不久,便正式将琅琊阁赠给林钊,如今那里已经是林钊的产业。
信封没有任何标记,火漆也平滑完整,虞珩的语气却不容半分质疑,“是虞氏的信。”
他快速展开稍显单薄的信纸。
只有没头没尾的两句话。
‘鬣狗连同狐狸和羚羊计划这件事,意图令牛替他们扛下此前的所有罪行。’
‘牛愿意为小狮子提供羚羊策划这件事的证据。’
纪新雪立刻想起前段时间,虞珩收到的那封记载异域故事的信。
他伸开手掌,慢吞吞道,“四选二变成五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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