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
纯粹的人确实会比想得多的人更快乐。
当天,虞珩又收到来自虞氏的信。
这次虞氏没再做故弄玄虚的把戏,分别在信封和信纸的位置留下虞氏特有的印记。
落款是自称为虞珩小叔的人。
开头是寻常问候新年的话,然后关心虞珩办差是否顺利,委婉的表示一笔写不出两个虞,虞氏可以做虞珩的后盾。
除此之外,还有价值不菲的年礼。
纪新雪趴在虞珩背上摇头,嘲笑道,“贪心鬼。”
既想借虞珩破局,又想要虞珩的人情。
虞珩按照折痕收起信纸,内心没有任何触动。
当真一笔写不出两个虞,楚墨当年就不会悄无声息的在江南亡故。
虞氏早就不是倾全族之力保护虞卿的虞氏,他也不是虞卿。
初二,朱太医终于配出纪新雪要求的假死药。
纪新雪已经提前布局,假装正通过其他方式调查这件事,将审问刺客的事情交给纪成。
刚开始的时候,纪成非常有耐心,依次与刺客谈心,各种威逼利诱。
可惜刺客已经有过两轮丰富的经验,不仅对纪成的和善无动于衷,还故意装睡,刺激纪成的情绪。
刺客敢作妖,纪成就敢疯给他们看。
没过几日,纪成的情绪就彻底暴躁,频繁的令金吾卫对刺客施以鞭刑。
然而纪新雪特意嘱咐过金吾卫对刺客留活口,无论纪成喊的多凶狠,刺客都不会害怕。甚至有被关押许久,精神已经不太正常的人,故意高喊,“国公下次来的时候,莫要忘记给兄弟们带药。”
彼时纪新雪和虞珩刚好停在门口,将哄笑声尽数收入耳中。
假死药到手,纪新雪又对纪成嘱咐一番。
翌日,纪成换了身色彩格外灿烂的新衣服,与衣服颜色截然相反的是他铁青的脸色。
“五殿下和襄临郡王已经查出曾在金吾卫、羽林卫、千牛卫和京郊大营任职的刘山等人。”纪成板着脸环顾四周,“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余音散去,牢房中只剩寂静。
大多数刺客保持原本的姿势,平日越来越不老实的人或是翻身或是抬手捂住耳朵挑衅纪成。
纪成难得没动怒。
他垂下眼帘,语调冰凉冷静,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你们如果在五殿下和襄临郡王彻底查清这件事内情之前招供,让我有机会在陛下面前讨赏,我就求陛下饶过你们家眷的性命。”
仍旧没人肯应声。
良久后,纪成忽然抓起腰间的玉佩,狠狠的砸向栏杆。
剔透的玉片立刻散开,即使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也能通过水头和大小看出玉佩的价值。
至少千两,上不封底。
“还是不肯说?留你们有什么用!”纪成拽下斗篷狠狠地惯在地上,扬起漫天的尘土。
“来人!”他顶着已经完全扭曲的脸对面无表情的金吾卫大吼,“给他们编号!我每天抽出三个人赐死!”
话毕,纪成立刻转身离开,没给刺客任何窥探他神情的机会。
门外的纪新雪无奈扶额。
要不是有平国公的身份加持,纪成的表演只能打两分。
嗓门够大,加一分。
吐字清晰,加一分。
满分一百分。
纪成对纪新雪和虞珩扬起大大的笑容,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
“非常棒!”纪新雪竖起大拇指。
虞珩点头,“不错!”
纪成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更加灿烂,主动拉着纪新雪的手臂往外走,语气又轻又快,“快告诉我晚上应该如何表现,我下午提前练练。”
纪新雪顺着手臂的力道加快脚步,哭笑不得的感慨,“没想到你会对审问刺客如此上心。”
落在后面的虞珩若有所思的看向纪成的后脑。
虎父无犬子。
叔公任大理寺卿多年,纪成对审案感兴趣也很正常。
等到这件事过去,他替纪成去求陛下,在刑部讨个职位,起码不会再轻易被打发出长安。
纪成笑而不语。
只要别在让他整理看不完的卷宗和名册,别说是审问刺客,就算是让他去狗盆里抢骨头都行!
金吾卫的效率一如既往。
半个时辰后,每名刺客手臂上都多了个写着编号的布条。
也有日益放肆的刺客故意找不痛快,金吾卫刚离开,他就当着金吾卫的面摘下手臂处绑着的布条扔出去。
代价是失去上衣,手臂也多了个‘纹身’。
其余蠢蠢欲动的刺客见状,皆手口并用的拽紧布条,并将‘平国公可以逗,金吾卫不可以。’牢记于心。
太阳落山时,纪成回到牢狱。
他阴恻恻的盯着刺客们冷笑,主动在双眼处蒙上布条,蹲在金吾卫搬来的木箱前随手拿起三个木球。
纪成依次查看木球上标记,眉宇间盈满未曾隐瞒的狠厉,“六、十八、二十一,给他们喂药,明日拖走。”
金吾卫双手接过木球。
刺客们表面对纪成的行为毫不在意,实际却用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