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停留片刻,对祁柏轩道,“我每隔两日会来看你,什么时候改主意都来得及。”
话毕,没等祁柏轩再开口,他已经转身离开。
祁柏轩再次摇头,似叹似笑的对楚清玖道,“让他不高兴,就不肯花银子,真是......”
后面的话太轻,楚清玖没听清。
半刻钟后,祁柏枝携醉意闯入祁柏轩房中,砸碎数个摆件。
英国公匆匆赶到,带祁柏枝。
虞珩收到消息,立刻赶回英国公府。
祁柏轩已经换了套衣服,虽然仍旧是了无生趣的模样,眼中却多出虞珩看不懂的复杂。
他指着红玉雕制的头冠道,“你来得正好,给我戴冠。”
虞珩冷笑,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打量祁柏轩。
祁柏轩见状也不尴尬,又让眼眶青肿的祁株给他戴冠,
祁株眼中闪过复杂,稍作犹豫的功夫,这件差事又落在楚清玖身上。
换了身朱红色的锦袍,以红玉头冠和金虎为配饰,即使祁柏轩的脸色仍旧白得像鬼,也能被衬出三分好气色。
“我去给阿娘请安,你们......”祁柏轩仔细捋平广袖上的褶皱,语气中的笑意多浓郁,眼中的荒凉就有多深刻,“你们在这玩会儿桌牌,免得又要来回奔波。”
楚清玖亦步亦趋的跟在祁柏轩身后,猝不及防的被突然回头的祁柏轩点住眉心,“你也留下玩牌,不然就滚出去。”
虞珩目送祁柏轩单薄的身影彻底走远,转头问挂彩的祁株,“怎么回事?”
祁株忍住想要挡住眼眶的念头,闷声道,“大伯说,给阿耶续命的雪莲是夫人的救命药。”
正像失宠的小狗似的望着祁柏轩离开方向的楚清玖眼中忽然闪过极亮的光芒,眼巴巴的看向虞珩,“郡王,您能不能跟着六郎,免得六郎在正院被欺负。”
虞珩在祁柏轩戴发冠的地方落座,眼角眉梢皆是春风化不开的冷意。
欺负?
哪怕祁柏轩烧了正院,也不会有人欺负他。
否则英国公府怎么收回雪莲的成本和利息?
祁柏轩果然如同虞珩预料的那般,畅通无阻的来到英国公夫人面前。
整个正院,包括英国公夫人在内,没有任何人知道,英国公夫人期盼已久的雪莲已经进入祁柏轩的肚子。
英国公夫人没想到祁柏轩会主动来给她请安,苍白的脸颊浮现淡淡的笑意,“六郎,来我身边坐。我还想着难得今日精神稍好,等会去看看你。”
祁柏轩顺从的走到英国公夫人身边,在仆人搬来的宽椅上落座,“刚才阿兄和阿耶去看望过我。”
英国公夫人眼中的笑意更浓,似喜似嗔的道,“枝儿已经多日没来看望过我,却有时间去你那里,可见在他心中,还是兄弟更亲。”
祁柏枝再不好,将来也要扛起祁氏,英国公夫人乐见长子和幼儿的关系缓和,最好能也能带得长子和凤郎的关系也跟着缓和。”
“阿兄是找我兴师问罪。”祁柏轩眼中的同情越来越浓,“因为你等了十年的雪莲,已经成为给我续命的汤药。”
他来看望英国公夫人,是希望英国公夫人能做个明白鬼。
英国公夫人嘴角的笑容陡然凝结。
祁柏轩的话却没听,他握住英国公夫人的手,如同闲话家常似的将祁柏枝冲到六房,告诉他的所有事,尽数说给英国公夫人听。
“阿兄本不同意阿耶的决定,但阿耶说,若不是当年阿兄将凤郎打去安国公主,如今就不需要保住我,缓和凤郎和英国公府的关系。”
“阿耶还说,阿兄从小到大闯祸,都是您为他收拾烂摊子。”
“阿兄深觉阿耶说的有理,只能忍住悲痛,亲自将雪莲送到六房。”
......
“够了!”
英国公夫人猛地抽出被祁柏轩握住的手,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陡然涨红,猛地呕出口血,尽数喷洒在祁柏轩的胸前。
祁柏轩揽住力竭的英国公夫人,拿出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她嘴角的血迹,叹息道,“我就知道会这样,特意穿了身红衣。”
“孽障!”英国公夫人的胸膛剧烈起伏,即使气若游丝,仍旧没失去眼中的神气。
“阿兄确实是您的孽障。”祁柏轩笑着点头,“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应阿耶的话,用能救你命的雪莲,去救个早就不想活的废物。”
英国公夫人闻言,眼中的恨意更甚,几乎要将手心掐烂。
孽障,孽障!
专门挑她最心痛的地方讲。
她不信!
东郎明明说过,要与她同生共死,怎么会......
祁柏轩满含歉意的话,打断英国公夫人的思绪。
“不对,如今的我,已经按照您和阿耶的希望,变成与阿兄一样,只以家族利益为主的合格世家子。”
“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在您和家族利益之间,放弃家族利益?”
作者有话要说:盒饭入口get
恭喜英国公夫人即将达成被气死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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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幼稚园在逃幼崽”的手榴弹
谢谢“癌症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