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纪新雪,“这是不是两中绣法?”
纪新雪愣住。
这样的绣工,居然还能辨认绣法?
半刻钟后,晴云带来公主府中的绣娘。
绣娘仔细观察两只虎头鞋,恭敬的道,“回郡王的话,这确实是两中绣法。”
她指向封口的虎头鞋,“这只鞋针脚较细,绣样的走线也足够整齐,应该是......从前做过绣活的人所做。”
“另一只虽然更紧实,但绣样走向混乱,应该是第一次做绣活,只是胜在力气比较大。鞋底的字,与另一只虎头鞋的走线方式相同,应该是绣制另一只虎头鞋的人所以留。”
纪新雪闻言,心中只剩下‘离谱’二字。
不愧是公主府的绣娘,对将虎绣成落叶的虎头鞋都能夸得出口。
虞珩又盯着虎头鞋看了会,沉默的将它放回原本的地方,走向下个木箱,仍旧是幼儿的衣物。
纪新雪怅然若失的收回看向虎头鞋的目光,大步跑到虞珩身边。
这个木箱中的衣物不再是全新,多少有穿过的痕迹,做工更是与之前那箱衣物天差地别。
他们翻检里面的东西时,也不必再小心翼翼,速度立刻变快。
纪新雪和虞珩近乎整夜没睡,只翻看存满一个房间的十八个木箱。
其中三个木箱中的物件,粗糙程度都极不符合公主府的富贵,堪称暴殄天物,可想而知是出自谁手。
每当找到这样的箱子,虞珩都会亲自为其登记造册,分类放入全新的木箱中,令人搬入正院。
天色蒙蒙亮时,他们终于打开房中的最后一个木箱。
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六柄精美的小木剑,每个放木剑的盒子中都有图纸,其中五个木盒中的图纸与另外一张图纸无论笔触还是风格都截然不同。
纪新雪悄无声息的抱住虞珩,低声道,“他至少曾经对你真心过。”
如果只是虎头鞋,还有其他可能。
十八个木箱中,有二十几件物品有另一个人留下的痕迹,绝不会是单纯的巧合或敷衍。
如果说他是在恐惧中出生,凤郎起码是在期盼中出生。
虞珩深吸了口气,哑声道,“他......那日,他告诉我很多事。”
纪新雪立刻应声,动作轻柔的掰开发白的指尖,仔细捋平已经发皱的图纸,将其放入怀中。
无论祁柏轩曾经抱着什么目的期盼虞珩出生,仅凭他多年来对虞珩的不闻不问,就没有资格祈求虞珩对他有任何父子方面的正向回应。
纪新雪支持虞珩的所有决定,希望虞珩能在冷静的时候,选择如何处理祁柏轩留下的痕迹。
他不希望虞珩有哪怕一丝一毫后悔的可能。
“长平二年,你在封地中绯丝草和碧丝虫之毒。我问他,是不是虞氏所做。他说,不知道。”虞珩环顾四周,眼中的复杂越来越浓,咬牙切齿的道,“我又问他,阿娘有没有中过同样的毒。”
纪新雪似有所感,默默加大抱住虞珩的力道。
“中过,是在他们婚前。那时阿娘已经用绯丝草口脂许久,突然在英国公夫人的设计下接触大量碧丝虫粉末,所以才会因错觉推到有孕的李娘子。”虞珩痛苦的闭上眼睛,“我又问他,阿娘是不是被英国公府害死。”
“他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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